他们对话的的含义其实显而易见,宣夫人之所以会这么问,只是在求证:“宣雅!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不能放过你表姐吗?你们小时候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是啊,小时候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宣雅眼神恍惚,渐渐的又充满恨意,定定的看着宴梨这张脸就像是在看杭千雪一样,“十九年前我就想杀了她,可惜没成功,现在我终于得偿夙愿了,我高兴的很!”
宣夫人边流泪边摇头,失望的说:“雅儿,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生命快要走向尽头,宣雅也不想跟她争辩了,只微微垂眸不与母亲对视。但她越是如此,戴面具的男人反倒越是不能忍受。
宣雅感受到他呼吸间的变化,搁在他手腕上的手微微用力,视线重新落在宴梨身上:“你只剩下最后一个机会,杀了我,杀了我你就可以报仇。”
她们母女的对话,宴梨听得清清楚楚,脸上的肌肉不被察觉的抽动了一下,最终只是冷漠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宣雅似乎被她的态度刺激到,语气极其激动:“宴梨,你连自己父母的仇都不想报吗?不怕知情人骂你冷血‘不孝’吗?”
宴梨却是转头看了一眼花满楼,见他神色未变,心里放松不少,淡淡的说:“且不提他们让我不要沉湎于仇恨,我更想弄清楚其中的缘由,再论其他。”
“呸!”宣雅恶心的唾了一口,右手在男人身上努力撑起自己,冲着宴梨骂道:“假惺惺这一点,你跟你母亲倒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宴梨立即拉下脸,愤怒的质问:“假惺惺也好过你们杀人如麻,就因为狗血的私人爱恨情仇,你就有权利去判决别人的生死了?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她杭千雪的亲表妹!从她来宣家的第一天,我没有一刻不护着她,有什么东西我有一份从来没少过她杭千雪的,可她是怎么对我的?!”宣雅怒不可遏的喊道,“与晏家早有婚约的人是我,是我!她明知道我喜欢宴淮,为什么不避嫌?!为什么要去跟宴淮情不自禁?!”
怒火攻心,宣雅一口血喷了出来。宣夫人焦急的叫着她的名字冲过来扶着女儿,却被女儿推开,不觉怅然若失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宣雅无力的靠在男人身上,缓缓勾起唇角,虚弱却刀刀见血的说:“宣家对她好,我对她从前也问心无愧,她却喜欢上要跟妹妹订婚的男人,难道不是不仁不义吗?”
宴梨沉默半响,问道:“据我所知,当年你们四人青梅竹马长大,我父亲母亲互生情愫是在你们订婚之前,我父亲也有表明过自己真正中意之人是我母亲,可是事实?”
宣雅没有回答,但她的缄口不言也可以表明是宴梨所说确实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