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仁的话很冷，谭鹰的回应更加冷。商仁不觉得意外，他喜欢冷漠，尤其喜欢打败比他冷漠的人，这样会让他更有成就感。

银针上了弦，不在弓箭，不在谭鹰的手指间，在一个暗器盒里，里面装有劲力十足的机关，可以把银针发射出来，足以穿透钢板。

谭鹰在笑，冷酷的笑，胸有成竹的笑，他觉得命运总是垂青于他，像以往一样，估计今晚他依旧能半躺在虎皮卧榻上，在暖意融融的火炉旁，喝着美酒，看着艺趣园的名旦小翠为他弹奏古筝，这种舒服的暖流让他笑得更加开心。

商仁觉得这段时间他笑得太多了，不像以往的自己，他有点后悔去找那飞，更后悔让方芳跟随自己一段时间，这两个人让他笑的时间变多了。这是一种不明智之举，一个刺客，尤其是顶尖的刺客（虽然他现在身处末等刺客位置，但不妨碍他曾经是优秀的事实，过度的笑会让人变得世俗。

世俗的人，有太多的喜怒哀乐，过度的情绪会影响判断，没有冷静的判断，往往是失败的征兆。

谭鹰能在高手如云的无名楼占据高位，就不会只有发射银针这三道板斧，必定还有很多看家本领。

谭鹰不是那种踢一下动一下的木头人，他看出商仁的心，缺乏杀手的彻底的冷酷，这是于他有利的条件，他不自然地得意了。

商仁知道自己在短时间内，完全恢复昔日的冷漠背后的冷静，已是不大可能的。坏的习惯形成了，想马上纠正并非易事。很快，他发现不利的东西有时候反而是最有利的掩护。

商仁笑了，冷漠的脸孔突然出现了春暖的笑容，恰似坚冰上长出灿烂如胭的桃花。

谭鹰感到愕然，他弄不清楚商仁玩弄什么花招。刚才铁布衫的功夫虽然厉害，不过也不是毫无破绽。攻破铁布衫，只需要找到它的死穴就行了。商仁的死穴，谭鹰早就看出来了，利器加入洞破天机，是他信心饱满的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