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尔福特那个研究所用的测量仪,大多数都是问威利买的。如今出了问题,当然也要找他反映售后了。
电话里,威利并不知道现状,当然是继续厚颜无耻地忽悠:“当然,加尔福特,我可是一直把最优惠最好的东西卖给你的。mit的人问我要货,待遇都没你好。”
事实上,是他根本没本事往mit卖什么高精尖设备。mit也有自己的圈子,自己的掮客,凭什么好处让另一个圈子的人赚。
加尔福特不忿地说:“但是我今天在博多参加一个研讨会,看到扶桑人在宣传一款东方国的鉴定仪,精度比你的高七八倍!”
“这不可能!”
威利的反应跟加尔福特半小时前如出一辙,听起来那么的义愤填膺,完全不像是装的。
“这厮要么是真的不知道,要么就是演技实在太好了。”加尔福特教授在心里给对方下了一个判词。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目前的首要目的是先搞清楚扶桑人用的设备是不是真的这么厉害,结论是否可信。
加尔福特教授就开始逼问:“我刚才记录了对方说的新技术主要原理,你帮我查一下,如果按照这个路线,是否有可能做出精度那么高的东西。”
说到底,还是考古学界跟物理学界的信息脱节太严重了。就算平时考古学教授们也经常查论文,也不会想到跨圈去检索物理类的设备论文。
威利在电话对面嗯嗯啊啊地记录着,表示立刻帮他查行业前沿。
“你快点儿,我希望在上午会议结束前接到你的回电!”加尔福特说着就挂了电话,然后继续进去听讲。
大约一小时后,威利就给他回电了。
“加尔福特教授……东方国人的尝试,恐怕是真的,我们已经检索到一些他们7月份时候写的成果,这个月的某些期刊上才刚刚登载。但是,我觉得这事儿不太可能,因为我们公司曾经也评估过,这种研发会用到离子加速对撞机的设计理念,耗资极为巨大,花费上亿美金才有可能研发出来,东方国的人怎么可能下这个血本?
因此,另一种可能性,就是他们在设计上确实借鉴了粒子加速对撞机的思路,但最终偷工减料、或者没有达到设计指标。具体参数,应该是吹牛的居多……”
威利这番话,着实害了加尔福特教授。
因为他没有说实话,而是疯狂注水了。
首先,他把研发成本说得虚高了,哪怕只要七八千万就能研发出来的,也说成至少一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