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聂玉侄子的眼神都变了,他那原本就带着凶狠的表情,倏地充满了杀意,他整个人几乎是趴在了石红贤的身上,一双手死死地按着他的脖子。
胤裪往前走了两步,对着聂玉的侄子拧眉道:“你要是现在把他给掐死了,等会儿你可能都不知道是谁指使他来杀害聂玉的了。”
聂玉的侄子手上的动作微微地一顿,好半晌之后看着周围满是戒备的众人,慢慢地松开了手。
就在这时,石红贤突然朝着聂玉侄子的身上扑了过去,张嘴想要朝着他的脖子上咬去。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让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胤祺一个飞身就冲着石红贤踢了过去,这一脚速度很快,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石红贤都已经倒在了距离众人两米多远的距离跟前了,他用手捂着胸口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聂玉侄子有些惊魂未定地看着石红贤,好半晌之后仿佛一下子惊醒了过来,他对着康熙叩首道:“皇上,请皇上为草民做主。石红贤石大人在我入京的时候,找人拦住了我,说是和我的叔叔是好友,还为我叔叔发生的事情感到惋惜,只是现在有一点事,需要我帮忙,就是陷害一下把我叔叔害成这样的人。”
说到这里,他微微地一顿,然后继续道:“我叔叔本身就是戴罪之身,还是在被押往京城的时候,才被杀死的。当时我听了之后也是心死如灰,要是真的能让把我叔叔害成这样的人,得到一点惩罚的话,就是陷害又能如何?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们就是杀害我叔叔的人。还望皇上做主,为草民做主!”
康熙低头睨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聂玉侄子,轻咳了一声对着他问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朕问你,你刚刚为什么突然对着石红贤下手呢?”
聂玉侄子在听了康熙的话之后,微微地低头,片刻之后声音有些沙哑地道:“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是我叔叔父亲把我养大的,我叔叔捞银子的事情,是被人逼着做的,我只记得在我还没有成婚之前,家里还是很穷的,我叔叔高中了状元。在刚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是开心地给我说他成了一个大人的门生,将来一定前途不可限量。只是在我叔叔还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我叔爷爷就生病了,那会儿病得十分严重,一个人给我们送了银票。我记得很穷,送了一千两,而有了这个钱,我叔爷爷的病也能看了。”
他说到这里,微微地一顿,然后继续道:“只是后来,我叔叔的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在他被抓之后,我在老宅整理东西的时候,发现了我叔叔的一本记事本。上面记载着他所有的经历。”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来了记事本高举过了头顶。
李德全闻言,赶紧地往前走了两步,从聂玉侄子的手上拿起了那本记事本,递给了康熙。
康熙拿起记事本翻看了几遍,脸上的冷意倏地露了出来,他冷漠地朝着石红贤看了过去,对着人道:“石红贤,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从一开始对聂玉下套,给他送银子,再把他拉
入你们的阵营,短短的几年的时间,就让他在山东为你们捞了那么多的钱,这上面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石红贤这会儿也反应了过来,他跪着朝前爬了一段时间,然后对着康熙道:“皇上,这一切都是宝郡王的计谋啊,他一开始知道微臣上折子参他,这才和聂珀设的一个计谋,要不然这聂珀怎么就这么的刚刚好被我发现的呢?还望皇上明察啊!”
聂珀一听石红贤的话,脸上顿时浮现出来一股怒气,他对着人怒道:“要不是你欺骗我,我怎么会将计就计地和你到宫里来,要说谋害你,谁有那个闲工夫呢?”
他在知道了他叔叔的死之后,就忙着调查真相,忙着想要找机会报仇,谁有那个闲工夫来诬陷他呢。
石红贤闻言,脸色都变得苍白了起来,他有些张口结舌了好半晌,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只是有些满是惊恐地朝着明珠看了过去。
聂珀在看到石红贤的眸光之后,对着康熙继续道:“回禀皇上,这个明珠大人我在石红贤的宅子里见到过的,只是当时我没有当回事,今天在看到他的瞬间,也是十分的诧异,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的官职竟然这么高,您说我叔叔的事情和他可有关系?”
明珠一听这话,顿时脸色有些涨红,他指着聂珀怒气冲天地道:“你少要血口喷人,你说这话,我完全可以把你给抓起来的。”
只是在这一瞬间,他的心里却还是有些发颤,看着石红贤的眸光也愈发地冷凝起来,聂玉的侄子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都知道,这人好勇斗狠,手上的功夫也是不错,要不然的话,他们也不可能找他来了。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人走进养心殿里,立马变了嘴脸。
更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人竟然带着证据,还是聂玉手写的证据。
聂珀一听这话,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有些惊恐,他对着康熙叩首道:“皇上,草民说的句句属实啊,当时明珠大人虽然没有出现,但是他的声音,还有他脚上穿着的靴子,完全是一模一样,除此之外,还有这玉佩。草民都是见过的啊。”
胤裪看到这里,忍不住地在心里笑了起来,他对着野史求证系统道:“小野,这聂珀真是一个有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