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不休。
而此刻,她明澈乌眸蒙着一层朦胧雾气,朝他挤出一抹笑:“守真阿兄,别再犯傻了,两年前已经做过一次错误选择,别再选错第二回。若能好聚好散,自有无数的好姻缘任你挑选,成全你的圆满。”
“若我说,我不觉得那日将你带回闻喜是个错误呢?”
斜透过花窗的阳光里,裴瑕冷白如玉的脸庞一片沉静:“玉娘言之凿凿说那谢无陵非你不可,劝我另觅佳妇,求个所谓的圆满。可你又如何肯定,我裴瑕不是非你不可?”
沈玉娇愣住,一瞬间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从前的裴守真,守诺迎娶沈氏女,是为道义、为责任。如今的裴守真,要与沈玉娇相守百年,无关道义、无关责任,只为情意。”
裴瑕盯着她的眼睛,目光愈发幽深,嗓音也哑下来:“玉娘,我对你动情了。”
在他未曾发觉时,她就悄然进了他的心。
而等他意识到时,妻子的心里已有了别的男人。
说不懊悔是假的,唯一庆幸的是,她还在他身旁。
沈玉娇不知他此刻想法,她的脑袋仍处于一片空白,如坠迷幻云雾,恍惚不定。
裴瑕说,他对她动了情.......
他…心悦她?
不是兄长对妹妹的爱护,不是夫君对妻子的敬爱,而是男人对女人的情动。
这…这怎么可能呢?他怎么会喜欢她?
刹那间,眼前闪过许多的场景,她想到新婚燕尔时,她对他的依赖与亲近。
回回见到他,恨不得乳燕投林般,提着裙摆跑向他。
可他不喜欢。
他看着她雀跃的迎上来,眼角眉梢藏不住甜蜜地唤他“郎君你回来了”,他皱起了眉,与她道:“虽说是在后宅,但你为裴氏宗妇,该当庄重沉稳些。”
他的语气并不重,称不上训斥,更像是劝诫。
可那皱眉的模样,如同一盆水,浇凉了她的心。
从此她学会克制,再看到他回来,她会裙摆不摇,钗环不动地慢行至他面前,垂着眼,微微笑:“请郎君安。”
她一点点按照他的想法,变成他满意的妻子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