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岁看见江释雪略显得有几分尴尬的表情,有些快意,故意关心道:“殿下,记得我说的话,多吃一些清凉败火的膳食,若是频繁出现梦遗,怕是会肾虚。”
江释雪就算还未到成亲的年纪,却也下意识地维护起他作为男人的尊严,“本宫仅此一次,并未频繁梦遗,不劳先生操心。”
温岁说:“那便好。”
江释雪这么久以来,也稍微会些察言观色的本事,即使温岁刻意地隐去了表情,他也依然能从温岁的语气之中揣摩到几分端倪,因此知道温岁心情不错,不由得好奇起来,他微微眯了眯眼睛,轻声道:“先生见了皇兄,有何感想?”
温岁坦诚道:“大皇子心胸宽阔,虚怀若谷,亦是明君之相。”
在江释雪心情转阴之前,又立即说:“不过比起殿下,他差远了。”
江释雪问:“此话怎讲?”
他微微笑了起来,用手指抿了一圈茶杯,小声说:“皇兄年长本宫六岁,已经能临朝听政,反倒是本宫这个太子,还拘在东宫上课。”
他叹了一口气,有了几分他这个年纪里的担忧和害怕,“而且本宫母后早逝,皇兄母妃却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本宫很害怕。”
温岁看着江释雪,他眼里的担忧和烦恼如此真切,便半真半假地说:“殿下无需害怕,你还有我啊,我既然追随殿下而来,那必定会鼎力相助。而且大皇子虽许多方面优于殿下,但殿下的时运比他强,这就足够将他踩在脚下。”
江释雪看着他,“当真?”
温岁说:“自然是真的,我从不会骗殿下。”
江释雪松了一口气,金眸恳切地望向温岁,“幸好有先生在本宫身边,否则本宫不知如何是好。”
温岁总觉得江释雪不应该如此怯弱,一再提醒自己不能轻易相信江释雪的示弱,但也实在看不出演的成分,毕竟这些情绪都是恰到好处的流露出几分,还有自持身份的坚韧和淡泊。
大概还是因为年纪小,并未有未来那般多的心眼罢……否则也不会频繁中别人的招了。
温岁的心又放了下来,对江释雪说:“若殿下实在担心,我也可以让殿下讨厌的人悄无声息地仙逝,这样殿下便可提前登基。”
江释雪眸光微闪,表情却是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说:“不必了,本宫还未怕到这种地步,先生的好心本宫心领了。”
温岁注视着他的脸,看他好像被吓住了一般,立即笑道:“那便算了,殿下仁善,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
江释雪咀嚼着温岁嘴里的“仁善”二字,一时不知道是不是在讽刺他。
从他知道自己梦遗,和之前对自己出事的年份了如指掌的情况中,江释雪也能猜测出温岁有看到过去与未来的能力,若是如此,也该知道他并不仁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