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了马车,温岁依然一片恍惚。
江释雪倒是依然衣冠楚楚,上车前是什么样子,下车后依然是什么样子,他心情似乎不错,对温岁微微一笑,道:“世子,陪朕用午膳罢。”
依然是温和的、包容的面孔,但那犹如实质的眼神,隐晦地透露出一个意思:吃完饭就该来临幸他了。
温岁那种震撼、无措,直到坐下,和江释雪一起用午膳的时候,才慢慢冷静下来。
他看江释雪低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江释雪,心里的火气蹿上了脑袋,国师也就出现了,因为他很难一心二用,因此在国师出现后,他就立马低下头,做出一副专心吃饭的样子。
将精神链在“国师”身上的温岁,坐到江释雪面前,看了一眼低头的自己,开口道:“陛下是忘记我之前对你说的话了吗?”
江释雪看了一眼垂着头专心喝汤的“温岁”,沉吟片刻,道:“朕自然记得。”
温岁问:“那为何还要唤温岁进宫?”
江释雪语气淡淡地道:“朕请他进宫,是因为先生躲着朕。”
他微微一笑,“看来很管用,只要朕一找温岁,先生便出现了。”
温岁:“……”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江释雪是一点都不介意自己的渣被人知道啊?
江释雪道:“既然先生肯见朕,那朕便差人送温世子回家罢,世子,你觉得如何?”
江释雪说罢,看向“温岁”,“温岁”还在那里喝汤,连汤都被舀完了都未发现,在那里喝空气。
温岁连忙将注意力放回自己身体里,对江释雪做出了反应,“陛下,臣告退。”
江释雪看了一眼国师,国师此时眼里的神光消失了,像是一具空壳,江释雪唇角翘起了一丝弧度,道:“退下罢。”
温岁心里骂骂咧咧地出了门,又努力分心用国师的身体应对江释雪,“陛下为何觉得我躲着你,你找温岁便能让我出行?”
江释雪道:“因为先生看起来很在乎温岁。”
温岁心里一个咯噔,又听江释雪低声道:“先生不想朕宠幸温岁,所以才如此紧张朕会不会找温岁罢?”
温岁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刚要顺势承认,却不想,听见江释雪接着道:“还是说,温岁就是先生,先生就是温岁?”
温岁吃惊地看向他,连自己的身体都来不及控制,摔倒在地上都来不及管,质问道:“陛下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江释雪道:“先生应当知道朕在说什么。”
温岁与江释雪对视,看他看自己的眼神俨然是颇为笃定的神色,不由得慌张起来,“我怎么会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就是我,又怎么会是温岁?他是一个凡人!”
江释雪道:“那先生……是神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