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甘奇要矫情做作,两世为人,甘奇依旧还是那个曾经的热血男儿,甘奇本就是个江湖义气辈。上辈子,有人为他两肋插刀,他也曾为别人两肋插刀,所以才有昔日富贵的甘奇,虽然结局不美,但是这种品质难得。
这辈子,甘奇又一次感受到了这些东西。甚至古人尤甚之。
老酒一碗一碗,似在庆功,似乎也是一种仪式一般,如那焚香跪地,歃血为盟。
夜晚,月明。
风尘仆仆赶路多日的司马光,即便疲惫不堪,依旧还在看着手中一份一份的卷宗,频频回头去看门外,门外还传来酒宴上的些许吵杂,他有些不敢置信,不敢置信卷宗之内记载的事情。
不敢相信堂堂国舅会做这般恶事,不敢相信那甘奇竟然如此舍生忘死。
包拯似乎看出了司马光的心事,开口说道:“君实,你可是在好奇道坚?”
司马光笑了笑:“待制依旧如此洞察人心啊。”
“本府收了他做学生,世间少有的良人啊,才德兼备。”包拯夸奖了一语。
司马光想了想,说道:“读书人?甘奇?下官似乎在何时偶然间有过耳闻,却是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诗词?还是文章?”包拯问了一语。
“对对对,文章,是文章,好似一篇《秋兰赋》,在并州官学,有个学生抄录传读,下官看过,当真好文章。”司马光终于是想起来了。
包拯含笑点头,不再多言。
“原道就是他,道坚,好字也。取字之人,想来也是个正派之人。”司马光停了停,又道:“却是他又能当街杀人,实难想象,实难想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