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两下打死人,何海是这方面的高人。衙门里的门门道道多的是,怎么两下就把人打死呢?很简单,换一根特殊的杀威棒就是了,这种杀威棒平常几乎是不用的,甚至连冯京这种没有怎么在地方衙门当过官的人都不知道衙门里还有这玩意。
这种特殊的杀威棒外表看起来,其实与平常的杀威棒没有什么两样,就是内在有区别。区别就在于杀威棒内是灌了铅的,把沉重的铅装在杀威棒里面,这根本只有几斤重的杀威棒,立马就变成了三四十斤重,而且主要重量都在棒子的上半部分。
这种玩意,就是为了打死人的。
甘奇早已把这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
左右衙差听得甘奇的话语,立马上前去看,一脸惊慌答道:“甘相公,不好了,这人兴许……”
“兴许怎么了?”甘奇异常惊讶。
陪着其里浑来的那个契丹人连忙上前去看,一边看还一边喊:“其里浑,其里浑……”
其里浑不断抽搐着,眼睛瞪得大大,嘴角已然在流血,却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然后,死了。
何海与郑中和两人早已趁乱往后衙而去,把两个杀威棒换了一下,又站在了甘奇身旁不远。
那契丹人见得其里浑死了,激动不已,指着甘奇说道:“你们,你们……把其里浑打死了!”
甘奇脸上还有惊诧,口中说道:“两个脊仗打死人的事情,头一遭啊,这世间哪里还有这种事情?”
是啊,头一遭,以往就算有要置人于死地的事情,那也得二三十个脊仗之后,才会来一下子。哪里有两个脊仗就把人打死的事情?
冯京也愣愣说道:“这……这也太不禁打了。”
脊仗这种东西,冯京当了一两年知府,没有判出去一千下,也判出去八百下了,哪里有两下打死人的事情?翻遍史书也没见过!
“本官是念得他本有伤在身,所有才只判了五下,已然是轻饶轻判得紧,却是两下就把人给打死了……实在没有想到……”甘奇还一本正经说着。
那契丹人气愤不已:“是你们,是你们把其里浑打死了……就是你们……”
甘奇起身:“来人呐,帮忙把这个其里浑送回驿馆去,本官入宫一趟,还请冯知府带着审理记录文书同去。”
说完甘奇就起身出门,也有衙差去抬人送回去,陪着其里浑来的那个契丹人激动不已,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赶紧回去禀报。
一切从快,甘奇还得赶到宫中与萧扈来个面对面。
皇城垂拱侧殿,皇帝赵曙坐在头前,身旁依旧是两个宰相,富弼与曾公亮。
萧扈喋喋不休在说,义愤填膺的模样。
富弼一脸笑意,好言相劝。
曾公亮面色铁青,时不时回怼一句。
赵曙皱着眉头,想来是受气不已,一句话都懒得说。
“启禀陛下,甘经略与冯知府来了。”
“召他们进来!”
甘奇带着冯京走进了侧殿,大礼拜见。
皇帝也不去看那个一直给气他受的萧扈,直接对甘奇说道:“审理结果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