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柏廷的眼神微动,修长的手指动了动,展开那张折叠的手幅。
手幅做得很精致,选的是一张他戴眼镜白西装的照片,只用了黑白红三种色调,森冷大气,连季柏廷本人都有点被制作者的功底惊艳。
如果不是脸上那个猪字的话。
以及垫桌脚的悲惨命运。
所以,这才是裴临乖巧外表下真实的内心世界?
季柏廷心情有点微妙,还有点好笑,不过并没有感觉被冒犯,每个人都有负面情绪,他就有点想知道裴临嘴上说着我是你的小甜心时,心里是怎么想的。
说不定还挺精彩。
季柏廷不动声色地把手幅重新折好,垫到残疾的桌脚下,然后拿起云南白药,走到外间。
裴临正在接电话,见他出来,说:“好了,我没事,挂了啊。”
说着,他挂掉了电话,放下手机问:“哥哥,找到了吗?”
“嗯。”季柏廷走过去,淡淡地说,“背过去,我看看伤。”
“哦,等下啊。”
裴临说着,直接抬手把身上的卫衣脱了,脱的时候还因为伤处疼,不住地倒吸凉气。
季柏廷:“......”
裴临的肤色很白,现在正值五月份,还有点凉意,接触到冷空气,他身上立刻起了一身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嘶,有点疼,哥哥,你看看青了没?”
怎么可能没青,那么重的东西砸在身上,他的右肩胛骨青了一大块,由于肤色白,那淤青看着更加狰狞明显。
“青了,”季柏廷打开云南白药的盖子,说,“我帮你揉开,有点疼,忍一忍。”
“来吧,”裴临趴在沙发背上,“没事,尽情地蹂/躏我吧。”
季柏廷:“???”
什么虎狼之词。
季柏廷给他受伤的地方喷上云南白药,用掌心帮他推揉开。
“嗷~”裴临一个激灵,可怜巴巴地回头,“哥哥,你轻点。”
“......嗯。”季柏廷答应着,手下的力道却一点都没减轻。
骂人猪是会遭现世报的,小朋友。
“啊啊啊,疼,嘶。”裴临疼得咬抱枕,真的好疼。
季柏廷勾唇,语气不急不缓地说:“太轻了没效果,忍一忍。”
丹丹不放心裴临,先跑回来了,进房间后差点以为自己撞破了什么限制级的画面,因为整个房间都是裴临哼哼唧唧的“疼疼疼,哥哥轻点,轻点唔”的叫声,太容易让人想歪了。
关键还叫得怪好听!
“那个,打断一下。”丹丹觉得自己不应
该在这里,应该在车底。
“怎么了?”裴临从抱枕里抬头,眼睛里因为疼而泛红,隐隐有湿意。
丹丹脸“腾”地一下红了:“就就就,就节目组那边的人问你伤得重不重,需不需要去医院处理一下,顺便检查有没有骨裂什么的。”
裴临虚弱地摆手:“饶了我吧,我不想再被医生再揉一次了。”
他这情况去医院肯定也是给他开点外敷药揉开,他脑子有坑才去再被折腾一次。
骨裂应该不至于,他自己是受伤者,多严重心里大概有数。
“哦哦,那我去跟他们说,”丹丹脚不点地地跑了,“你们继续,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