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燕阳从容说道:“你不必紧张,我没有乘人之危的打算!”
一直关注着局势的来俊臣和那心腹却对燕阳腹诽起来:你这家伙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趁他病要他命,市井泼皮都懂,你却白白放弃这大好的机会,不要命啦?等人家缓过劲来,你就该倒霉了,哼!
来俊臣原本跟燕阳无亲无故,此刻却无端为燕阳担起心来。
苟严大口喘着气,说道:“你讲武德,不是小人。先前是我错看了你,等我缓过劲来,咱们再公平较量一番!”
燕阳笑道:“你尽管缓,我等着!”
二人就此静静对峙着,心绪却各有不同。燕阳神情十分悠闲,不时东张西望,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颇感兴趣,苟严则心情忐忑,警惕地盯着燕阳,生怕他遽尔暴发。
被燕阳收为魂奴的那几个近臣却悄悄动身,关闭了出入大殿的所有门户,以免有人闯进来帮助苟严。至于那些早已吓得龟缩在偏房中的侍女,几个近臣尽管料到她们没什么作为,却也小心翼翼地坐在门口看着,省得她们乱跑乱动。
人心叵测且善变,这些近臣虽然跟从苟严多年,可是一旦被燕阳控制,那心思便瞬间偏向燕阳这一边,对苟严完全丧失了同命之情。倘若燕阳在接下来跟苟严的对决中陷于不利局面,这几个人也会毫不犹豫地帮助燕阳而不是苟严。
他们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燕阳却并未打算让他们这些人助力。对付区区一个苟严,他有十足的把握。
尚在恢复精力的苟严则不由发出了浩叹,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之真确。这里是他的主场不假,可是此时此刻,在场的这些人几乎都背叛了他,他连传讯请人帮忙都做不到。
皇宫里的规矩一向严苛,便是他的妻子、儿女,若非得他召见,通常情况下也不能径自闯进这个大殿,更甭说那些臣子和不在这里轮值的护卫了。
里头的危情传不出去,外头的人又进不来,内外沟通断绝,苟严只能独自苦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