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十五岁,是最纯洁美好的年龄,他知礼守礼,自强自尊,从未与人恶交。可仅仅为了一条鲤鱼,便有人或是唆使,或是操控那个少年,在他心中中下恶的种子,使得他父母整整十五年的苦心教养瞬间烟消云散。一个贫穷的家庭,十五年的殷勤希望,一段本该平幸福的人生,难道没有一条鲤鱼值钱吗!?”
“林少爷,那鲤鱼可不一般……”身后的燕老插嘴道。
“那人就一般吗?!谁定义的非凡?又是谁定义的平凡?就像赵兄的玉佩,他视之如性命,小弟却视之如草芥。有人觉得赵兄你这身衣衫好看,于是便偷了赵兄的玉佩要换你这身衣衫,你们会不会觉得可笑?”
“一身衣衫而已,家里要多少有多少,哪有赵兄的玉佩金贵?可在某些人看来,那衣衫就是好看,而且越看越喜欢。为了这不算多有价值的衣衫,他便将赵兄视若珍宝的玉佩偷去试图与赵兄谈条件。殊不知在赵兄心里,那衣衫要几件便有几件,而这玉佩哪怕掉下一丁点儿粉末,都会让赵兄心疼不已。”
“小弟那朋友送给小弟的鲤鱼便像是衣衫,在小弟眼里要多少有多少,不值钱。真正宝贵的,是那个纯洁善良,从小与小弟玩到大的朋友。这个小镇中,有多少像鲤鱼一样对外人来说的珍贵之物?不知道。林府中又藏有多少?不知道。但小弟身边的珍惜之人,数来数去也不过三俩个而已。”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面对这种四面楚歌的情况,林家必须要寻找外援,而且要找有足够分量的外援。赵兄,今早我大开府门,便是在赌。赌第一个进来的,到底是那统领群狼的头狼,还是那威慑狼群的雄狮。”
“那林老弟觉得我是那头狼还是那雄狮?”
“小弟也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游进来了一条过江之龙。”
四年前,林家家主出门远游,出门前将林辰单独领到一间房中交代事情。
“小辰,我走后你要好好守住基业。若是我长年未归,一定要小心外来之人。到时候遇到奇怪的事情,千万不要轻易取信于人。若有北方来客前来,书房之物尽可赠之。”
“北方来客?怎样才算做北方来客?”小林辰好奇的问道。
“就是最北,最冷,最孤寂之人。”
最冷,最孤寂之人……
不就是皇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