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归玉楼被赎身的小倌,都是雌雄同体?”裴斯远问道。
“不是,这种人并不容易找,何况样貌太差或者年纪不符合的也不行。”陈喧道:“据他们供述,应该只有三个是这样的人。”
“那剩下那些呢?”裴斯远问。
“这三个人虽然都是雌雄同体,但他们无一人能满足老爷的要求,都无法有孕,所以最后都成了弃子。”陈喧道:“后来老爷大概发现这条路行不通了,便找了南境的蛊师,炼制了一种药,据说只要服食一次,便可以让普通男子有孕。”
“所以……后来被买走的那些小倌是……”
“用来试药的。”陈喧道:“如果我没猜错,昨日那具尸体,就是试药成功的人之一。”
只是不知那药是有后遗症,还是出了别的岔子,他虽然成功了,却还是死了。
“可他不是小倌。”裴斯远道。
“他是。”陈喧道:“只是因为他资质好,归玉楼的人没让他入楼,直接将他高价卖给了那个叫老爷的人。”因为没有入楼,他身上没有刺青,所以昨日陈喧才下意识以为他不是小倌。
裴斯远深吸了口气,道:“这么说,他们没有直接在大街上掳人,都是通过归玉楼买的,对吧?”
“在大街上掳人,本就是我随口一说,你怎么还当真了?”陈喧失笑道。
裴斯远看了余舟一眼,没继续纠缠这个话题。
“但此事若是往坏处想,那个叫老爷的人已经有了可以让男子有孕的药,只要他愿意,无论将这药喂给谁……一旦被喂了药的男子有龙阳之癖,与另一个男子亲近,那么他就有可能有孕。”陈喧道。
裴斯远闻言冷笑道:“我不信有这么玄乎的药,好端端一个男子,怎么可能吃个药就能有孕?”
“昨日那具尸体就在停尸房。”陈喧道:“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裴斯远倒是不必去看,秦太医和章太医已经去了,这药到底有没有可能存在,他们两位自会有定论。
“这个叫老爷的人,有端倪吗?”裴斯远问道。
“没有,他行事很谨慎,而且计划特别周密。”陈喧道:“他从数年前在归玉楼买第一个小倌时,就没有以自己的名义,而是找了个有这种癖好的人,以对方的名义赎人,自己躲在背后。”
所以数年下来,他虽然赎了十几个小倌,但都是以不同人的名义赎的。
若非这次出了纰漏,只怕永远都不会有外人知道,这些人都是一个人赎出去的。
“那严兴他们为什么要配合他?就不怕出了事自己受牵连吗?”余舟不解道。
“因为银子是老爷花的,而他将人赎回去之后,很快就能确定买回来的是否能有孕,一旦确认不行,他就会将人直接送给对方。”陈喧道:“不花银子只是挂个名,就能白得一个人,这买卖怎么算都不亏。”
裴斯远叹了口气道:“有老爷的线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