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舟见状顿时有些紧张,不安地看了裴斯远一眼,问道:“难道侯爷……给我们下毒了?”
“也不算是下毒吧,不过你们入口的东西确实不大干净啊。”章太医道。
“那怎么办?”裴斯远佯装担心地问道。
“裴副统领不必惊慌,老夫这段时间,每隔两日过来替两位诊一次脉,定会确保两位身体无恙。”章太医说着写了一副方子交给裴斯远,叮嘱道:“依着这个方子去抓药,每日早晚各服一次,两日后我再来替你们诊脉。”
裴斯远接过方子,忙朝他道了谢。
“他给我们吃了什么?”余舟不解道。
“三两句话说不清楚。”章太医道:“余舍人对老夫还不放心吗?”
“没有没有,放心放心。”余舟忙道。
“我们平日里可要注意什么?”裴斯远借机问道。
章太医想了想,道:“尽量不要有太过剧烈的活动,别磕着碰着,走路稳一些,别摔着。”
“嗯。”裴斯远闻言看向余舟,道:“记住了吧?”
余舟忙老老实实点了点头。
虽然他不明白平西侯到底给他们吃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吃了那些东西还怕磕着碰着,但章太医肯定不会害他们,所以他也不敢质疑什么。
“太医,您今日刚从侯府回来,可知道那个琴师如今被安置在何处?”余舟问道。
“陈少卿将他接到了京城安置,陛下指了老夫照看他的身子,余舍人尽管放心便是。”章太医道。
余舟闻言点了点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有些犹豫。
裴斯远见状问道:“想问什么便问,章太医是自己人。”
“我就是想问问太医,当真没有法子能救他性命了吗?”余舟问道。
他此言一出,章太医忍不住和裴斯远对视了一眼,两人各自心中都有些感慨。
余舟如今虽不知道自己的状况,却对琴师动了恻隐之心。
“不是我等不尽力,实在是……要将胎儿从他腹中剖出,这事情太难了。”章太医道:“咱们整个大渊朝也没听说有开膛破肚还能保住人性命的事情,此事没人做过,也没人敢做。”
余舟问道:“可试一试,总好过连试都不试吧?万一成了呢?”
裴斯远闻言看向余舟,眼底情绪翻涌,他不得不努力克制着自己,才没表现出异样。
他没想到,向来胆子小的余舟,竟会为了琴师说出这么大胆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