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饿。”裴斯远目光灼灼地看着余舟道:“但是我不需要吃饭,我要吃的是别的东西。”
“什么?”余舟好奇问道。
裴斯远目光在余舟身上打量了一眼,眼底染着几分笑意。
余舟虽然没大明白,却不由有些紧张。
他暗道,裴斯远不会像话本里写的那些妖精似的,专吸男人的阳气吧?
如果这样,他岂不是很危险?
怀着这样的不安,余舟仔细提防了裴斯远几日。
他发觉对方虽然经常对他有唐突之举,却一直把握着某种分寸。
比如,裴斯远每日得了空就要抱着余舟,或者趁着不注意的时候亲余舟,可每当他想要做进一步的举动时,只要余舟阻止,他就会收手,从不会强行违背余舟的意愿。
这让余舟稍稍放心了些,只要他不答应做那种事情,裴斯远就吸不走他的阳气,那么他就是安全的。
至于亲亲抱抱这些事儿,他一开始虽然有些难为情,但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而且裴斯远身上真的很暖和,余舟还挺喜欢让他抱的,自从对方来了之后,他几乎就没再冷过了。
后来,裴斯远见余舟不再抗拒自己的亲近,便在夜里趁着余舟迷糊之时要帮他。
余舟睡得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骑虎难下了,所以被迫被裴斯远帮了一次。
他很忐忑,因为不知道通过这样的方法,裴斯远能不能吸走他的阳气。
那日之后,余舟一直留心着自己,发觉自己并没有变得不舒服或者虚弱,这才放心了些。
但一次两次没事儿,若是多了终归是危险。
于是余舟后来又提高了警惕,没再让裴斯远得逞过。
有一天夜里,裴斯远又不大老实,余舟怕他硬来,将他赶到了柴房里。
反正裴斯远不怕饿不怕冷,睡柴房也不会冻着。
但裴斯远不怕冷,余舟却怕冷。
他这些日子早已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个人形暖炉,这夜突然将人赶走,冻得自己直打哆嗦。
后半夜余舟自己实在抵不住寒冷,又将人从柴房里叫了回来。
“你不许趁我睡着偷偷做什么,不然我就把你赶走。”余舟警告道。
裴斯远轻笑一声,“我知道你在害羞。”
他说着还很不要脸地凑到余舟唇上亲了亲。
“你别一直偷亲我!”余舟抗议道。
“我亲你是因为知道你喜欢。”裴斯远道。
“才没有。”余舟否认。
“我是你创造出来的,能看透你的心思。”裴斯远道:“你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往往都不一样,你说不让我亲你,但刚才你心里想的却是我的嘴巴好软,舌尖有点热……”
“你不许说了!”余舟羞得满脸通红。
他发觉裴斯远说的竟是真的,对方真的能看透他的心思。
所以……
他之前想的那些事情裴斯远都知道?
“我也不会吸走你的阳气。”裴斯远耐心地道:“我说过,我只会疼你爱你,不会伤害你。”
余舟闻言又羞又恼,扯过被子盖住自己脑袋,不想理他了。
这种在一个人面前无所遁形的感觉太奇怪了。
他想什么对方都能知道,他所有的口是心非,在对方面前都能轻易被戳穿。
就像现在,裴斯远又抱住了他。
他下意识想让对方走开,但心里想的却是真暖和,恨不得对方抱紧点。
于是下一刻,裴斯远抱着他的手臂就收紧了。
余舟挣扎了那么一小下,很快就放弃了。
一连几日,裴斯远都没再惹他不高兴过。
相反,自从知道口是心非没用之后,余舟放弃了挣扎,两人相处起来反倒比从前更融洽了。
余舟渐渐发现,裴斯远简直太会照顾人了。
自从对方来了之后,他的一日三餐,更衣沐浴都有人伺候了。
家里的杂活,就没有裴斯远不会的。
甚至某天家里窗户又坏了一扇,都是裴斯远自己修的,还省了请工匠的钱。
又过了几日,余舟的话本写好了,两人一起去了一趟县城。
第一次写这种题材的话本,余舟还怪不好意思的,将话本拿给书肆掌柜的时,脸都红了。
掌柜将话本翻开了一遍,表情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