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广亨、伏禹同时惊呼。
苍州,云港一带。
费淇洲肩扛元胎观,一路飞遁。
若是仔细看去,元胎观四角,有四位灵豆所化的金甲力士,在为费淇洲分担重量。
藕花池地底深处,灵脉翻滚,逸散的灵炁为其提供动力源泉。
脚下地面和村落,小如泥丸,为避免引人注意,费淇洲施展隐身法术,彻底遮挡元胎观的身影。
苍州云港距离西晋国不远了。
再往东去五百里地,便是西晋王都。
但李清霖自然不愿前往一国首都这等风云聚会之地,准备随便找个具备灵地的下属郡县,躲个数十年再说。
道观中,清风观主神情有些忐忑。
站在观外,朝高空下一望,不知怎的,居然心生跳下去的冲动。
“费师叔怎么在想什么?”
“苍州云港?莫非是要去西晋国?”
“之前西晋长平公主跟费师叔交好,莫非费师叔是去吃软……咳咳咳,投奔她去了?”
在搬离元胎观的时候,费淇洲曾询问观中修者,是选择离开还是留下。
离开者,会拿一笔灵石当安家费。
留下者,自然会经历颠簸周折之苦。
但观内修者都很默契,纷纷表示愿意与费淇洲共进退。
毕竟有费淇洲这样的大粗腿抱,傻子才选择分家!
“费师弟稍等!你这是往哪里去?!”
有云雾散开,一道黑色遁光飞来,化作一位魁梧大汉。
费淇洲见到来人,主动行礼轻笑道:“原来是伏禹师兄。”
伏禹目光射出两寸精光,看到隐身术后的元胎观。
顿时是又气又急:“好胆!费师弟,宗门让你坐镇元胎观,你怎么把道观给搬走了!”
费淇洲闻言,有些奇怪:“没错啊,宗门让我坐镇元胎观,打理观中内外,却没说不让我搬走道观啊?”
“我现在不就在坐镇元胎观吗?”
“嗯?”
伏禹闻言,愣了下,被这诡辩之语气得太阳穴直跳。
“那你这是去哪?”
伏禹目中露出几丝冷光,身为戒律司执事,他虽然粗中有细,不愿轻易得罪费淇洲。
但他这辈子,最见不得尸位素餐,玩忽职守之辈。
若是从费淇洲嘴里,蹦出半个懈怠的字。
必定要让这厮知晓,我这双铁拳的厉害!
“哦,之前西晋斗米公嫡女,长平公主曾有事求我,恰好近日我静极思动,便寻思着去西晋解决此事。”
斗米公嫡女相求?
还真是去办正事的啊……
让费淇洲镇守元胎观的本意,就是维护斗米公与乞法上人的香火情。
如今费淇洲前往西晋国,帮扶斗米公,在某种意义上讲,也不算违背宗门任务。
想到这,伏师兄的脸好像被人打了一拳,半天只能憋出一句:“那你小心点,别把元胎观搞丢了。”
“哈哈哈当然当然!”
费淇洲清朗的笑道。
……
云港津渡,河岸两边。
百丈宽度的大江,此刻波涛汹涌,充满了滚滚黄沙,显得无比浑浊。
江面上不时翻起浪花,从水底不断冒出汩汩的气泡。
气泡破灭,钻出阵阵青紫色毒雾,缭绕在水面上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