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琴上门的这天,是四月二十日。距离封不觉下次交稿还有整整二十五天,其实时间上很充裕。
不过觉哥这个人,在写作上有拖拉的习惯。除了有时突发灵感以外,他对交稿的态度,就像是小学生对待暑假作业:七月份时想着,假期才刚开始,我到八月再写吧;到了八月就想,还有一个月呢,月中再写吧;月中时又决定留到月底再写;到了月底呢,就在心里算日子,还有五天呢,不急,还有三天呢,不急不急……这样发展到最后,通常就是在开学的前一天晚上,开启狗急跳墙模式,连夜把作业赶出来。
当然了,封不觉上小学那会儿,几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因为他三年级时就发现,所谓的“寒暑假作业”,全是浪费青春的狗屎而已。
老师们布置作业的时候很热情,但到批阅的时候,要么干脆不看,要么就让几个二鬼子(班干部代替他们检查一下完成的情况。本来嘛,一个班几十个人,每人交上来那一大坨子东西,都认真批改的话,批到教师节也批不完啊。
于是,这事儿就成了每学年两次,一方浪费青春,另一方敷衍了事的惯例。
说白了,假期作业这种东西,就是校方想显示自己负责才衍生出来的、毫无意义的垃圾。学霸们根本不需要依靠这种垃圾巩固知识,不爱学习的人更不可能靠这种垃圾进步。这堆垃圾就仿佛是应试教育这个臭茅坑表面冒出的一个大气泡,至今仍在刷着存在感。
而更令人作呕的情况是,有些比较自以为是的教师,还会在学校发的假期作业外,自己再加一部分作业。这种行为,只会传递出两个信息,第一,这人的生活很不如意;第二。这人缺乏发泄的途径。
当初封不觉在看透了这些破事儿后,便也开始用敷衍的态度去应付这些作业,并且坚持在每一年的寒暑假作业中穿插这样一段内容:“很显然,今年你也不会批改我们班任何一个人的假期作业,你只是强迫我们浪费宝贵的时间和圆珠笔的墨水。
这些从装订成册的那一刻起就形同废纸的印刷物,让我觉得厌烦、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