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掉脑干就可以了吧。”封不觉用很轻松的语气应了一句。
“呃……”那怪物闻言,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看起来,觉哥是说对了。
“用排除法就能知道的事情……”封不觉接着说了下去,并瞥了眼那怪物的无头身体,“断头之后。身体废了,但头还能正常活动。”他顿了顿,再次直视怪物的双眼,“大脑失去供血和供氧、声带也没了,但还能说话……”他像是注视一个科学标本般,看着手中的头颅,“这些都是典型的灵体寄生特征,而寄生的部位……也已很明显了。”
他的台词在伊戈尔听来,还是一头雾水,不明觉厉……
“大体上……你应当算是一种潜伏在人类识海之中的特殊意识。当你失去抑制后,便会接管大脑的指挥权,然后通过刺激人脑中那些常人无法使用的区域,来激发人体的潜能,使其在生理上达到某种异变。”封不觉一边说着,一边蹲了下来、将那怪物的头颅放到了地上,“而在精神能量方面,你的水平还不如一般意义上的鬼魂,但比普通人类强出一些就是了……”
就连那怪物自己。都无法像觉哥这样去总结它本身的各种特征。
但它知道,觉哥说得没错……
“你并不畏惧死亡,这一点……从你刚被砍头时的反应就可以推断出来。”封不觉的话还在继续,“可是。你也有怕的东西,否则你不会跟我合作。”
他说到这里时,那怪物的脸色不由自主地变了。
“考虑到你的性质、和能力的上限,我认为……”封不觉说道。“死……对你来说,应该是一种解脱,可以使你摆脱身体的束缚。至于那之后你会去哪儿。我不知道,也不感兴趣。”他微顿半秒,又道,“活……你当然也能接受,这样你便可以用这个身体去进行屠杀、或转化更多人。”
言至此处,封不觉站了起来:“不过,像这样……半死不活,好像就比较难办了……”
他的这句话,终于让怪物大惊失色。
“你寄生的主体在脑部,只要这个部位没有被毁,你就无法脱离这一实体。”封不觉接着道,“而且,你显然也没有自愈之类的能力,头断了就是断了,基本没有复原的可能。”
“你要干什么!”那怪物大叫起来,神色惊惶。
“此前你向我屈服,并不是因为我把你往墙上砸时有多疼,而是你觉得……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封不觉道,“正如我所说……‘我可以这样玩儿上一整天’,可是,你忍受不了一整天,不是吗?”他笑了,笑得非常邪恶,那笑容在怪物看来可怕至极,“呵……事实上,我想你连几分钟都忍不了。”
“疯兄……你这是……”伊戈尔这时忍不住凑过来,问了封不觉一句。
此时此刻,伊戈尔对那所谓“魔鬼”的恐惧几乎已经消失了,相比之下……他倒觉得觉哥更可怕一点儿。
“你也曾只剩下一个头,伊戈尔,当时最令你恐惧的感受是什么?”封不觉顺势转头看着伊戈尔,问道,“是死吗?我想不是吧……”
“是……”伊戈尔想了想,回道,“是绝望、无助的感觉……”回忆起那时的感受,他便露出了后怕的神色,“我不知道自己还会保持那种状态多久,而且我无能为力……这比死还可怕。”
“呵呵……其实,你还是有希望的。”封不觉接道,“只要连接你颈部的供氧和供血装置没电了,或者是那个容器里的vno-9用完,你应该会死去,虽然那种死亡可能缓慢而痛苦,但好歹是一种可见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