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所述,在这第十一轮开始时,桌面上剩余的已知卡根本没有6张,事实上……只有4多张。而这四十几张牌中,还包括了两张在第一轮就被觉哥翻出的“无间地狱”。以及一张在第七轮中被黑蝴蝶翻到的“极乐净土”;所以,实际能凑出来直接得分的“三相皆明”牌,只有区区9张罢了。
那么问题又来了……当然了,这次的问题不是“觉哥为什么只得了24分”,而是“觉哥是怎么拿到24分的”呢?
情况是这样的……
从本局的第一轮开始,封不觉就从没有去翻过“已知牌”;直到眼前这轮为止,觉哥每一轮、每一手翻开的……全部都是从未被翻开过的未知牌。即使此前已出现过两张与他所翻之牌花色相同的牌,他也不会回头去翻那些已知牌来得分……就好比他在第三轮中所做的那样。
可到了这第十一轮。他的战术……突然就变了。
他在这个回合的前两轮翻牌,还是采用“第一手翻未知牌”的进攻方式。但是这两回,他在成功翻到了“已有两张相同花色被揭示过”的新牌后,选择了回头得分;这样取下6分后,他又首次采取了“第一手不翻未知牌”的战术,转而取走了桌面上“已知的9分”……
且不说他这一套举动背后暗含的意义,至少在黑蝴蝶看来。对手完成的事情就是——仅在一轮中,就用连续得分扳平了与自己的分数差距。
这种变故……无疑让黑蝴蝶的内心产生了动摇。
然而,这还没完……
接下来,封不觉再度采取“第一手翻未知牌”的策略,且再度成功了三次。将分数提高到了24分。
此情此景,也让黑蝴蝶的那份动摇迅速转化为了惊慌和恐惧……
“你是不是觉得,这有点不可思议?”在这十分恰当的时机,封不觉开口了。
“呵……”黑蝴蝶生硬地挤出了一丝笑意,“不知乌鸦先生……是用了什么……”
“我并没有用什么特别的方法。”封不觉好似能洞察对方的心声一般,直接打断了黑蝴蝶的话,并接道,“目前为止发生的一切,都是从概率层面上来说也算正常的事;在我看来……是十分无趣的,因为这根本称不上是‘赌博’,最多算是‘游戏’罢了。”
“这怎么可能……”黑蝴蝶终于是忍不住了,她收起了娇嗲的语气,用比较正常的腔调和语速问道,“正常人能在这种游戏中连得二十四分?”
“呵……你口中的‘正常人’……”封不觉闻言,笑道,“是指那种短期记忆能力弱得可怜、观察能力形同虚设的人吗?”他停顿了一秒,接道,“嗯……经你这么一说……现代人的平均水准大致如此啊。以白种人为例——一个成年人,对一串随机十进制数字的记忆能力,通常小于等于十三位……这还是在有意识要去记的前提下。”他摊开双手,垂目看了看桌面,“像这个三重神经衰弱游戏,足有12张牌,牌上印的还是大多数人都不太熟悉的图案,若是让两个‘正常人’来玩儿,恐怕玩儿到五十轮以上也分不出胜负。”
言至此处,他话锋一转:“但……我刚才说的是,‘概率层面上正常’,我可没说我是‘正常人’。”他微顿半秒,语气嚣张地言道,“我啊……是一个‘可以清楚地记下所有出现过的牌’。且‘知道哪些牌还没有被揭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