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在封不觉闲逛了一会儿后,周遭竟已是晴空万里、风平浪静的状态……
水手们在甲板上休息、闲聊、赌博、厮混,除了少数人还在忙活些琐事,其他人都没干什么正事儿;不久前那恐怖的风暴好似一场梦境,唯有衣物上那未干的海水,提醒着他们所见非虚。
“嗯……这一船妖孽是怎么回事……”封不觉转悠了十几分钟,方才停下脚步。他蹲坐在了一个木箱子的旁边,暗自想道,“本想通过数据强度来判断哪些是‘干部’的,但这船人里强大的角色未免太多了点儿吧……以及……”想到这儿,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船长室的方向,“船长室里还有个堪称‘怪物’的家伙……难怪像兔发哥那种‘短毛神拳拳宗’级别的存在都只能当个小弟了……黑胡子这货的战力明显不在四柱神之下啊。”
就在觉哥思索之际,忽然,一只粗糙的大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封不觉回头望时,率先映入其眼帘的就是一大片黑毛。
“嘿,伙计,我瞧你挺面生的啊。”说话的这位,才一米五的个头儿,却有着一身的腱子肉,他那石块般的肌肉仿佛要将其身上的汗衫都给崩开一般,整个就是一人形小钢炮儿;而他最大的特色,还不是这体型,而是他那异常发达的体毛……虽然他的脸上只有比较稀疏的胡渣,但他胸口、腋下、手臂、腿部……全都是大片大片的黑色,乌泱泱让人看着都眼晕。
“呵……”看清了来者的面目后,封不觉便站起身来,顺势将对方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毛茸茸的大手给挪开,笑道,“我看你也挺面生啊。”
觉哥的反应相当聪明,在弄清状况前,他尽量不去表现出明显的态度、也不去说任何容易透露自身情报的话。
“呵呵……”体毛哥也挤出一个笑容,抬头(身高差看着觉哥道,“面生没关系,都是一条船上的同伴,很快就会混熟的嘛。”
“不知这位大哥,想怎么个混法呢?”封不觉听得出来、看得出来、也猜得出来,这种没事儿过来找你搭话的家伙……非奸即盗。
“嘿嘿……是这样的……”体毛哥露出一个阴险的神色,回道,“我和几个哥儿们在那儿玩牌,但人少玩起来没什么意思,我看你一个人在附近瞎转悠半天了,好像没什么事干,所以……”
“啊哈!”封不觉不用把话听完,就知道这是个什么套路了,他即刻打断了对方,并摆出了一张标准的鱼腩脸、喜形于色地言道,“那你可真是找对人了,玩儿牌我最喜欢的嘞~不瞒你说……俺在老家就是打牌的一把好手,像什么比大小啊、二十一点啊、抽乌龟啊……俺都是打遍全村无敌手啊!”
觉哥的表演那可真是由内而外……两句话一说,不止是神态、连口音都变了,而且转换得相当自然。
再看体毛哥那边……无疑是被忽悠住了,凭他的智商,还真想不到自己会被别人给反套路,他现在已经深深地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一超级水鱼,不用半个小时,这小子就得把裤子都给输了。
“哈哈哈……好好,那咱就……”两秒后,体毛哥就迫不及待地准备把觉哥往自己的同伙那儿带。
不料……
“等等。”就在这节骨眼儿上,封不觉又抢了对方的话,“嘿嘿……”他憨笑两声,才道,“你可别拿俺当傻子,俺才不一个人跟你去嘞,到时候你们输了,仗着人多赖账俺咋办?”他微顿半秒,还没等体毛哥开口解释,便接道,“俺带一老乡一块儿来玩儿,这样你们输了就不好赖账了。”
体毛哥一听这话,便在心中吐槽道:“切……我还以为你这乡巴佬要说什么呢,你一个只会玩儿比大小、二十一点和抽乌龟的人还挺讲究……”
想归想,表面上他还是和颜悦色地回道:“瞧你说的……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还能设局坑你不成?”他摆出一个特坦然的表情,再道,“行行……那你去叫上你的老乡,我就在……”说着,他又抬手指了指十几米外的一根桅杆,“……那儿,对,就是桅杆下面那块地方,我去那儿等你啊……你可快点儿。”
交谈至此,封不觉已经小跑着离开了,边跑还边回头喊道:“放心,我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