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凶狠,这并不是因为她有多恨对方,更多的……是一种本能。
方才冷欲秋是从哪儿杀出来的、是怎么拔剑的……凤美玉和罗残都没能看清;也就是说,如果冷欲秋刚刚的目标是她或者罗残,那他们两个的下场多半也和顾蛟龙一样。
因此,凤美玉现在的反应,就好像是弱小的野兽遇到了比自己更强大的捕食者时一样唯有张牙舞爪,期盼着从气势上压倒对方,才能占得一些先机。
“抢食?呵呵……”冷欲秋笑了笑,“别把我说得和你们这些人似的……我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来临闾镇是为了抢剑舞草记。”说话间,他瞥了眼已经倒在地上的顾蛟龙,“我杀顾蛟龙,只是因为……”他又退后半步,转头朝身旁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他冒犯了我的师父。”
“什么?”
不仅是罗残和凤美玉,所有明处的、暗处的武林人士,以及几名尚不知晓这一情况的玩家,都被这话给惊了一跳。
他们虽不清楚那个中年男人的实力,但冷欲秋的实力人们还是略知一二的。
即使假设这个男人的武功只比冷欲秋高那么一点点,今天的这场胜负也是很难料了。
“诸位中原武林的帮主们、侠客们、武道家们……”片刻后,那中年男子,忽然运用内力开始传音,“事已至此,我就有话直说了……”
他才说了半句,已经有很多人冷汗直流;而这些紧张的、恐惧的、震惊的人,多半都是武林中准一流以上的高手……正因为他们的武功修为已到了一定的境界,才能体会到支撑这次传音的人内功有多可怕。
“在下……贺阳信次。”那中年男人说出自己的名字时,人们也都明白了觉哥所言非虚这还真就是个东瀛人,“用你们中原的说法……吾乃‘神传极剑流’剑派的掌门。”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中原了,他对汉语的掌握、对中国文化的了解,比起很多中原人来可能都要更深刻。
“今天,我设下此局,将各位引来,只为一件事……”做完了自我介绍,贺阳信次便接着说道,“素闻中原武林钟灵毓秀,卧虎藏龙……在下不才,想以自创之‘神传极剑流’剑法,向天下英雄讨教一二。”他微顿半秒,“诸位……不必跟我客气,无论是一拥而上、还是暗箭伤人……在下都能接受。只要你们能杀了我……”
话至此处,他从怀里拿出了那本让所有人武林中人魂牵梦萦的那件东西。
“……那这本由‘剑圣’裴所着之‘剑舞草记’,自当归你们所有。”虽然贺阳信次所说的内容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不利到了极点,但他的语气依然很平静,平静得让听的人都感到头皮发麻,“但……倘若今日无人能胜过在下……”他又把秘笈收回了怀里,“那么……从今日起,中原武林,便由我贺阳信次统领,谁若不从……七日内,我便会让他的门派从世上消失。”
“笑话!”听到这里,罗残忍不住打断道,“且不说你今日能不能活着离开此地……就算你的武功真的冠绝天下,就凭你们这几个人,也想把别人的门派赶尽杀绝?”
“你说的……的确有些道理。”贺阳信次终止了传音,用普通的说话方式,对罗残道,“像江家堡那样的地方,几十口人,杀起来是很快的;但像你们丐帮这样帮众满天下的门派……当年连朝廷都没能杀尽,我肯定也办不到。”
“哼……”罗残听到这儿,冷哼一声,脸上还闪过了一丝得意之色。
然,下一秒,贺阳信次便将话锋一转:“不过……那也没关系,我可以只杀掌门。”
罗残的脸僵住了,他的身体则已本能地运起了真气。
“杀一个掌门不够,我就杀两个,谁当上掌门,我就杀了谁……杀他的时候谁在他周围,我也一并杀了。”贺阳信次的话还在继续,“我想,不需要太久,这个门派就不会再有人愿意当掌门了……就像一条没有头的蛇,很快就会是一条死蛇了。”
“岂有此理!”罗残再也等不了了,他爆喝一声,当即摆出架势,欲先发制人。
这个时刻,倒并不是罗残急着想出手,只是因为贺阳信次和冷欲秋仅仅是站在那里,也几乎要用气势将众人压垮……罗帮主若再不出手,只怕他身后那些帮众就要四散逃跑了。
“欲秋。”贺阳信次这边,却是对罗残的行动不以为意,他淡定地喊了冷欲秋一声。
“师父,有何吩咐?”冷欲秋在师父的面前,就可以正常说话。
贺阳信次随即就转头朝封不觉那边看了一眼,言道:“要活的。”
“明白。”冷欲秋应了一声,一晃眼,就从原地掠出去十余米,直扑路边屋顶上的封不觉。
觉哥也是机警无比,见得此景……转身就跑,一个闪身便不知跃出了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