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就精心设计了这样一出‘假遗嘱’的好戏……”左言顺着维多克的话往下说,“并故意在伪造遗嘱时留下破绽,一步一步引他弟弟入局;最后,利用外界对他和他弟弟的刻板印象,使得这一切显得顺理成章。”
“我们必须承认,作为一个罪犯……约翰是颇为高明的。”维多克接道,“如果他想做,伪造一份受益人是他自己的、毫无破绽的假遗嘱也不是难事;即使他弟弟因此将他告上法庭,他也未必会输。”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小爪子捋了捋头顶的毛,“但约翰没有那样做,他选择了更加复杂的方法……只有这样,才能给山姆打上‘骗子和无赖’的烙印,以绝后患。
“至于他事后拿出那十万英镑的行为,的确如山姆所说,是在用本就属于对方的钱去施舍对方……对于已经拿到了全部遗产的约翰来说,那十万英镑自是无关痛痒,但他这种‘念及兄弟感情,明知弟弟伪造遗嘱还要分给对方钱’的行为,无疑是给他自己做了一次极佳的公关。”
“嗯……动机和案情都说得过去。”左言若有所思地接道,“但你不觉得你的推理中有个漏洞吗?”
“你说说,我听听。”维多克很清楚左言要说什么,不过他并不点破,而是要等左言自己提出来。
“老赫伯特可是病死的啊。”左言道,“约翰可以伪造遗嘱设局,但他总不能……”
话至此处,左言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神色忽然一变,话语也戛然而止。
“不能什么?”维多克笑道,“不能让老赫伯特的死来得快一些?”
“你是不是还有些事没告诉我?”左言虚着眼,俯视着维多克道。
“我说过,山姆每年只在家待一两个月,可我没说约翰也只待这么点儿日子……”维多克道,“约翰的生意虽然主要在英国,但他本人在一年中绝大多数时间全都住在这座岛上……这点,即使是到现在都没变;这也算是信息时代的好处之一吧,人们可以在电脑前就办妥绝大多数事,连亲笔签名也可以通过数字技术来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