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沉吟片刻,觉哥便摆出一张疑惑脸,问道:“照片里面拿斧子的人……是我?”
奎茵医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问题在她看来是毫无意义的废话。
如果问这个问题的人是真不记得自己做过这事儿了,那就说明他精神有问题,答了他也记不起什么来;而如果问这个问题的人是明知故问,那就更不用回答了。
奎茵医生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板着脸,接道,“让我们从头开始吧……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杰克(jack。”封不觉回道。
“杰克……什么?”奎茵医生试图问他的姓。
“我不记得了。”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随时都可以用这个答案来回答任何问题,这应该算是精神病人的特权吧。
“好吧……杰克。”奎茵医生又道,“你今年几岁了?来自哪里?”
这些“常规问题”是非问不可的,只有通过这些问题给病人建立认知和思维水平的基线,才能进一步地分析他们的病症。
“我觉得这不公平,医生。”可封不觉没有继续回答。
“什么不公平?”奎茵医生接道。
“只有我单方面的在诉说自己的隐私,这不公平。”封不觉道。
“隐私?”奎茵医生低头看了看自己十秒前在一张表格上填写的“jack”字样,抿了下嘴,“除了一个有待考证的名字,你还告诉我什么隐私了?”
“你想让我告诉你更多,就该用等价的东西来交换。”封不觉直视着对方的双眼,似笑非笑地言道。
“比方说……‘医患保密协议’?”奎茵医生接道。
“哈!”封不觉当时就笑了,“你背后的单向玻璃、大褂口袋里的录音笔、以及天花板角落那个探头告诉我……医患保密协议在阿克汉姆这个地方应该有另一种叫法bullshit。”
“那你想要什么?”奎茵医生道,“一张精神健康的证明?”
“不,我不要那个。”封不觉道,“假如你证明了我的精神完全正常,那我要去的地方就不是疯人院而是警察局了……考虑到昨晚有十几位警官分别进了医院和殡仪馆,我认为现在去跟警察们打交道并不是明智之举。”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再道:“奎茵医生,我有个提议……”他歪着头,一边的嘴角微微勾起,“我每回答你一个问题,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这样……我觉得就比较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