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湘一脸担忧。
按理说她不该说这些,她同兄长交流不多,并无多少兄妹之情。
可血浓于水,她该劝一劝的。
而且,为这身衣裳。
裴湘道:“父亲在气头上,他不求兄长做什么事,只要不赌钱不喝酒就成。”
何必多此一举去摆摊卖东西呢。
顾筠问她:“你也觉得你兄长卖切糕是错吗?”
裴湘摇头,“我没这么觉着……兄长从前那个样子,能去卖切糕,知道赚钱养家就很不错了,可父亲不这样想,世家公子,都是读书练武,他对兄长期盼太高了,一点点磨没了……嫂子,你看世家公子有哪个,有哪个做那些事的,只有市井商贩才会摆摊卖东西赚取家用,兄长是世子,父亲不愿看他做那些。”
就算欠了赌债,只要保证不再犯了就好。
顾筠道:“他做什么我不觉得丢人,总不能要求他去读书考功名,他多少年不读书了,说那些都是废话。士农工商,摊贩的确低人一等,我改变不了父亲的观点,这世子之位不要也罢。”
裴湘知道自己劝不动。
她低着头,神色有些低沉,“那以后呢,以后怎么办?”
顾筠松了口气,“我有一个铺子,每月有几十两银子的进账,再想想做什么生意……阿湘,在此之前,我有一件事拜托你。”
裴湘微微坐直了些,“什么事,嫂子直说就是了。”
顾筠道:“你这身衣裳是石蕊色,这身料子不是从外面买的,而是国公府的铺子染的,染料是你兄长调的。”
与其便宜徐氏他们,还不如给裴湘。
裴湘是真没想到,这料子是兄长染出来的,兄长竟然能染布。
“那嫂子的意思是……”
顾筠道:“你年纪不小了,也该学着管家理账,而且,嫁妆也得攒着。”
裴湘明白顾筠的意思了,嫁妆从公中出,她只要把布坊要过来,以后卖布,肯定能赚大把大把的银子。
而且还能帮衬兄长。
裴湘道:“我明白了,我会尽力做好。”
她原也没打算指望兄长,现在就自己试一把,不然兄长的心血就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