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让徐嬷嬷带人过来给裴湘量尺寸,做冬衣,“夫人请的是蜀地的绣娘,保准好看。”
裴湘神色淡淡的。
前阵子府里设宴,庆裴靖立世子一事,也就五桌,没多热闹,但徐氏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裴珍更高兴,她终于有了个当世子的哥哥,以后她的娘家就是国公府了。
徐嬷嬷看着丫鬟动作,脸上又带三分笑,“夫人本打算去云衣坊裁料子,可一想咱家布坊料子不比云衣坊的差……”
裴湘静静听着,不接话头,徐嬷嬷只能说下去,“所以想今年从家里布坊裁,五姑娘学管家有一段时日,夫人命老奴问问五姑娘的意思。”
一到换季的时候,布坊生意就出奇地好,布坊料子颜色新,花样好,价钱还比云衣坊便宜,分了不少客人过来。
光这十几天,赚了就有一千余两银子。
生意好就招人眼红,裴湘道:“既然母亲看的起,就吩咐采买管事去买,若是料子颜色不够,只管来我这儿说。”
徐嬷嬷欲言又止,怎地五姑娘像个傻的,就是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夫人不就是想从布坊拿布,阖府上下,主子奴才百来号人,一人两身冬衣得花多少银子,从前布坊的料子不好,不在布坊做,现在料子好了,还用自己花钱?给了裴湘是没错,那裴湘不是国公府的人吗,那布坊也是国公府的了。
徐嬷嬷也不敢深说,量了尺寸告退,回正院诉了好一阵苦水。
“五姑娘就跟个傻子似的,听也听不懂,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夫人,那料子还从布坊拿吗?”
裴湘不松口,那银子不就进了她的荷包?
徐氏叹了口气,“罢了,给了她就是她的,眼皮子别那么浅,原以为她一心在家里,日后说亲好好说和,结果看着是和家里离了心,我也只用尽好嫡母的本分。”
徐嬷嬷道:“夫人仁义。”
冬衣置办就花了一百多两银子,裴湘赚了不少,没啥东西比银子重要,布坊生意好,靠的是兄长给的染料方子和嫂子画的花样,要想更上一层楼,就得推陈出新,马上就过年了,客人喜欢更暖更好看的颜色。
裴湘想去趟庄子,可下雪路上滑得很,得推后几天。
这场雪下的大,次日也没停,裴殊看雪太大,也不准备出去了,就在屋里待着。
炕上摆了炕桌,两人一左一右摆了靠枕坐着,腿上盖着小被子,桌上摆着装了炒瓜子,糖炒栗子,山楂糕,松子的攒盒,旁边还有个细枝条编的小篓子,盛些果皮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