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航静斋长袖善舞,梵清惠这一生服软妥协过无数次,尤其是进宫之后,更是多有妥协避让,可她对于石之轩,绝不会露出半分软弱。
就算石之轩把她大卸八块,千刀万剐,她也不会顺石之轩的心意。
石之轩冷笑道:“来此之前,我接到一份情报,然后去了慈航静斋,如今,慈航静斋弟子,只剩下,你,师妃暄,端木晴,你说,我是灭你满门,还是留你一命?”
“你……”
“你以为慈航静斋的位置很隐蔽么?你以为有人可以躲过我的刺杀么?可叹慈航静斋最优秀的弟子被你拖累,至今没有突破,千年传承是否覆灭,全在你一念之间!”
梵清惠怒道:“害死师姐的是你,从来都是你,是你把不死印法交给了师姐,是你生出了毁灭的念头,石之轩,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和我有何干系?”
梵清惠的话义正言辞,以石之轩的才能,也分辨不住这话到底是真是假。
石之轩本就有自毁倾向,如今这种倾向更进一步,梵清惠言语如刀,不断刺激,终于,石之轩承受不住,精神近乎崩溃。
“大风卷兮,林木为摧,适苦欲死,招憩不来。百岁如流,富贵冷灰,大道日丧,若为雄才。壮士拂剑,浩然弥哀,萧萧落叶,漏雨苍苔。”
歌声疲惫嘶哑、情深悲慨,仿似毕生飘荡,孤独卖艺于街头的歌者,又若浪迹天涯无有着落的浪子,历经千山万水,心疲力累的回到最后归宿之地,唱出忏情的悲歌,而岁月已涤尽他曾一度拥有的光辉。
梵清惠道:“是啊!一个人由正入邪易,改邪归正难,你这一生啊,注定是毁了,毁了,毁了!唉,可惜,一失足成千古恨,再想回首,那也是不能了!”
石之轩继续说道:“空潭沥春,古镜照神,体素储洁,乘月返真。载瞻星辰,载歌幽人,流水今日,明月前身。
三十年来寻刀剑,几回落叶又抽枝。自从一见桃花后,直至如今更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