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难道小姐多放勺盐,竟意外做出了绝味?
顾怀修一走,小兰立即将他的面碗端进厨房,并一字不差地转告了顾怀修的话。
清溪傻了眼,难以置信地盯着顾怀修剩下的面汤。
“我尝尝。”小兰自告奋勇,另拿了一个汤勺,舀了一勺汤出来。
清溪、翠翠都屏气凝神地盯着她。
汤汁入口,小兰“噗”地一声,全都吐了,好咸!
清溪神色古怪起来。如果顾怀修只动了几筷子再让小兰转述那番话,那一定是讽刺,可顾怀修把面吃的干干净净,连师父的手艺都只被他评为前三名,那么挑剔的男人,总不可能真的觉得一碗咸面好吃吧?
她无法理解,小兰、翠翠也一团迷糊。
南湖那边,稳稳往花莲路行驶的黑色别克中,顾怀修看着窗外朦胧的夜色,唇角慢慢上扬。
今晚的丁香花很咸,也很可爱.
下午一点,高远如约来了清溪的面馆,将近打烊时间,清溪很空,轻声向高远讲述她学厨过程中的辛苦与趣事,不知不觉一小时就过去了,期间清溪还专门派翠翠回家通知母亲一声,说今天生意忙,晚上再回去。
高远听得认真,然后简单阐述了下他的撰稿思路,清溪对报纸行文一窍不通,高远怎么说,她都觉得很好,这时候的小姑娘,美丽的杏眼里装满了对一个专业作家的钦佩与崇拜。
高远是小县城的人,在家乡,他的容貌与才情都属于佼佼者,也有一些姑娘爱慕过他,但到了繁华的杭城,高远立即变得不起眼了,报社的女同事们个个家境比他好,也都接受过教育,所以与他相处时,她们眼里没有倾慕,要么是平等的同事态度,要么就带着一丝丝高高在上的鄙视。
来杭打拼两年,清溪是第一个用这种崇拜目光看高远的美丽姑娘。
男人的自信一点点壮大,高远突然涌出一股冲动,聊完正事,他努力自然地向清溪提出邀请:“明晚会上映一场讲述法国美食的电影,我是应邀记者,可以弄到免费票,徐姑娘有兴趣了解外国饮食吗?”
清溪错愕,莫名记起初次来杭城,顾明严也说过要请她看电影。
或许学校里的男女学生一起看电影是很正常的交往,可清溪总觉得,陪一个男人看电影是很亲.密的举动。她连曾经的未婚夫都没有答应,高远……
“不好意思,家里祖母管得严,不喜欢我晚上出门。”清溪歉然地道。
高远笑容僵硬了一下,但马上调整过来,扶扶眼镜道:“没关系,是我聊得太投机,忘了徐姑娘每天还要经营面馆,晚上是该早点休息的。这样好了,我带同事去看,如果徐姑娘感兴趣,下次过来我讲给你听。”
清溪笑着道谢。
翠翠在旁边插嘴:“高先生,我们的面馆大概什么时候能上报?”
这个问题太不礼貌,清溪皱眉,责怪地看了翠翠一眼。
高远大方道:“我快点写,尽量给你们排在下周末,周末报纸销量更高。”
翠翠放心了,她还真担心高远因为小姐不陪他看电影就敷衍报纸的事呢。
“那我先回去赶稿,初稿写好我会送来给徐姑娘过目,看看哪里需要修改。”高远正式地道。
清溪再三表示感谢。
高远笑着告辞,只是当他跨上自行车往御桥街外骑时,白皙的脸庞却阴沉下来,眉目甚至露出几分狰狞。是他白日做梦了,一个有饭馆的漂亮女老板,身边还有丫鬟伺候,这样的女人,怎么会看上他这个外地穷书生?之所以对他和颜悦色,不过是有求于他,需要他帮忙罢了。
漆黑的夜晚,隔壁的中年夫妻又折腾了起来,高远见过那位太太,是个纤弱安静的小妇人,丈夫却是米店干力气活的搬运工。男人壮如蛮牛,几乎每晚都要,小妇人脸皮薄,总是刻意隐忍,但那声音还是会飘过来,清晰到高远仿佛能看见一个浑身古铜色的糙汉子,正将他娇小的妻子摁在底下任意妄为。
听得多了,高远心底窜起了一股野火,他也想要女人,想要徐姑娘那样柔弱美丽的女人,想她哭着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