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郤抿紧唇,心底渐被惧意占满。盼着她说话,可又怕。
奚昭直言:“我先前就说过,已经做好打算走了。如果是觉得我碍眼,又或是坏了哪条家法门规,大可以直接告诉我,而不是在背后动些手脚。”
“没有!绝没有!”月郤急道,“我从没觉得你……没觉得你碍眼,更没有什么规矩束你,你只管随心所欲地住在这儿,我——”
“先不说这事了吧。”奚昭并不看他,“那灵兽呢,要何时送走它?”
月郤一时未应。
他紧盯着她,直忍得额角跳痛,才一字一句道:“不送走。”
奚昭眉心一跳,抬了眸。
“就养在你那儿,在花房。”月郤解释得更清楚。
奚昭好半晌才回过神:“大哥呢?”
“他不会知道。”月郤别开视线,“看见你没事就好,待会儿秋木送饭来,你多少吃点儿。我留在这儿也只惹你心烦,就先走了。若有什么事便跟秋木说一声,我随时可以过来。”
话落,他转身便走。
不过行了两步,他又停下,提起另一事:“绥绥,你可还记得薛知蕴。”
哪怕心里恼他,陡然听见这名字,奚昭的眉头也不免舒展几分。
“自然记得。”她点头,“怎么了?”
薛知蕴是她刚来月府时认识的。
她没打听过薛知蕴的来历,不过看每次出行的阵仗,估计是哪家贵女。
也听秋木他们提起过,说她很可能接手家中的事,所以偶尔会来月府和月楚临议事。
她俩头回见面还很生疏,话都没说过两句。
还是第二回在月府见面才多了些来往。
到第三回见面,就因某些事格外要好了。
可以说,薛知蕴算是她穿进《万魔》这本书后结交到的难得挚友,平时常常互寄书信。
月郤知道她俩交好,提起这事本就有讨她欢心的意思,见她神情舒展,他也心觉宽慰。
他说:“她和她兄长会来府里住一段时间,今天就来。”
“当真?”奚昭对他的话已是半信半疑,“可她半月前才寄过信,没跟我提起过这事。”
“这月刚定下,应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月郤说,“算着时辰,大概傍晚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