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2 / 4)

月郤点点头。

他也清楚,那裴家的不过是借此表个态度:赤乌与月家之间,他们定然更倾向月家。

至于太崖师徒,他虽不喜,但兄长要留着,他也绝无二话。

雨势渐大,马车行得平稳。

走了阵,月郤忽想起蔺岐的话。

这几日,那些话总在他心底打转。偶尔得了空闲,就蹦出来折磨他一通。

他抬了眼帘

,佯作无意扫了眼月楚临。

如此两三回,后者终于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

“阿郤,是有话要说?”他问。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月郤犹豫一番,终还是试探着开口,“就之前兄长说岭山派有魔物搅扰,我就写信问了问。昨天收到回信,说是魔物已清,但每日手忙脚乱,总忙不过来——兄长,不若过两天我去跑一趟?处理好岭山派那边的事了,再回来也不迟。”

月楚临思忖片刻:“也好。没了魔物,岭山派也算安全,可顺道看看那朵千年冰莲开得如何。”

月郤应好,又说:“我之前还和绥绥提起过那朵冰莲,她好像很感兴趣——等问星的事办好了,也恰逢明年开春,我想带她出去玩一趟,兄长以为如何?”

还是同一件事,但他不再像之前那样贸然说出决定,而把选择权交到了月楚临手中。

月楚临却道:“再说吧。”

月郤没急着应好,只问:“为何要再说?不过是带她出去玩一趟,又不会惹出什么是非。”

“阿郤,”月楚临合了书,放在一旁的小桌上,话锋一转,“你找到月映子了?”

月郤知晓他哥的脾气——

一句话要绕三转讲。

他这么问,根本不是关心他找没找到什么月映子,而是想知道他有没有和奚昭言宣心意。

“没有。”月郤大喇喇往后一倚。

“为何?”月楚临温声问道,“前两天不是还急着找么,还是说,蔺岐没有告诉你从何处弄来的月映子?”

要向他打听蔺岐的事?

月郤思忖着,终又撒了谎:“绥绥觉着月映子稀奇,想养,蔺岐刚好得了一株,就送过去了——至于我么,仔细想了两天,也没那么喜欢她,顶多觉得与她在一起玩儿挺有意思。索性过段时间想清楚了再说,省得我后悔,她也为难。”

“你已多大年纪了,还是改不掉玩心么?”听着像斥责,可月楚临的语气竟比方才还要好上些许。他拿起茶盏,呷了口,“我倒以为蔺岐是对奚昭有意,才送了那株月映子。”

“哪会有这事,我和他来往不多,但也算了解他这人。看着是个正正经经的闷罐子,其实根本藏不住心事。他要真喜欢绥绥,只怕早就说了。”

月郤语气松泛,仿若顺口提起一件有趣的事。

月楚临放下杯盏,含笑的视线落在他脸上。

“他到底有追杀令在身,和奚昭走得太近,对她并无好处。我若不在月府,你要好生照看着奚昭。”

月郤垂下眼帘,掩住沉沉双目。

“嗯,兄长放心。”

语气平常,搭在膝上的手却攥得指节发白。

*

夜里滚了几声雷,第二日又作晴天。

奚昭吃过早饭就接着昨晚的书看,想继续找在招魂幡里看见的符文。差不多翻完一本书,一无所获,忽听见门外有响动——好像自从她开始蕴养灵物后,感官就变

得敏锐了些。()

她放下书,循着声儿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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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蔺岐正走进院门。

“小道长?”奚昭上前,“这会儿不该在修缮禁制么,找我有何事?”

与她视线相对,蔺岐不免又想起昨夜的事。

他屏了呼吸,勉强压下躁乱心绪,语气平静地应着她的话——

“禁制已检查完了,只需修缮。施以诀法,便能自行修复,偶尔查看便可。”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布囊,递给她,“这是刚炼好不久的丹药,有调养之用。每日服一粒,一月后再作更换。”

奚昭接过。

他说得不错,隔着布袋子都还能摸着那丹药的温热气。

明显是刚炼出来的。

她摩挲了阵,目光又落在他脸上。

还是冷冷淡淡的,眼下却浮着淡淡薄青。若不细看,真瞧不出来。

她忽想到什么,眼梢见笑。

“小道长,你别不是整晚没睡?”

蔺岐一怔。

随后,那白玉似的耳上便透了红。

他垂下眼睫:“雨夜嘈杂,难以安眠。”

若非那透红的耳尖,仅听声音,真瞧不出丝毫异样。

这人可真有意思。

奚昭扯弄着药袋子的系绳,单看着他,也不说话。

良久,蔺岐终是被那难以忽视的视线迫得说了实话:“岐总思虑着昨晚的事,故此一夜不得卧。”

奚昭忍不住笑:“原是这般,我只当每回下雨你都要失眠一次。若这般,竟比天机阁的人还算得准了。”

蔺岐定下心神,最终将一夜所思全盘托出。

“我知晓奚姑娘是有所求,才接近与我。师父亦提醒过,但岐——”他稍顿,轻而又轻地送出几字,“是心甘情愿。”

奚昭没想到他这般坦诚。

她思索片刻,反问:“可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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