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回身,目不斜视地离开了小院。
走出院子后没过多久,他便看见有人从对面过来。
“见远,”太崖顿了步,含笑道,“不是说你要出去一趟么,怎的又回来了?”
见是月楚临,他并不意外。
从对月楚临说出那些话开始,他便清楚这人再难沉住气。
“给昭昭带了些东西,要送给她。”月楚临稍顿,“更深露重,以为你在宁远小筑,不想在此处碰见。”
“也是从她那儿刚回来。”太崖清楚他想知道什么,偏有意遮掩,“若非时辰晚了,兴许还能跟你在她院子里撞见。”
月楚临:“我也不过是去送些东西,送完还要出府
——你颈上的伤,还没好么?”
“颈上?并非什么要紧伤,不过是被树枝刮着,随便敷了些药。”太崖道,“你有急事,就不多聊了。”
话落,他提步便要走。
但就在二人错身之际,月楚临忽叫住他:“太崖。”
太崖停住。
月楚临稍侧过脸,温笑着问他:“不知你去找昭昭,所为何事?”
太崖慢悠悠扫他一眼。
还以为又要拿些弯弯绕绕的话来旁敲侧击。
原来逼得紧了,也说得出真心话么。
他移回视线,落下两字——
“私事。”
说完便走了。
直到他身影消失,月楚临都未行一步。
不多时,忽从半空跃下一只鸟雀,落地后化身成人。
“大公子,”雀妖随在他身后,往奚昭的院子走,“道君是戌时三刻从宁远小筑走的——就在蔺道长之后,在姑娘院子里待了小半个钟头。我按公子吩咐,远远儿地看着,没有近身。”
蔺岐也来了?
月楚临记在心底,却没在意。
那人性情寡淡,与奚昭走不到一处去。
太崖都已走了,想必他也早离开了。
月楚临语气温和道:“只需盯着太崖一人,其他人无需理会——继续跟着太崖。”
雀妖迟疑。
那蔺道长也不用理会么?
他好像没见着他出来啊。
但思虑一阵,他最终只应了句:“是。”
**
卧房。
奚昭丢开枕头,把藏在枕头旁边的书全抱了出来,垒在桌上,再抽出一本翻看起来。
蔺岐站在卧房与偏房交接的门帘处,见她看得认真,便下意识以为那些都是驭灵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