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绯潜提到月楚临,奚昭思忖着说:“没事,他这两天忙得很,无暇管我。”
而且放在平时,月楚临十天半月也不会往她这儿跑。
绯潜:“那他弟弟呢?似也难缠。”
月郤?
“不让他知道就行。”奚昭说,“到时候我请白树在外面守着,谁都进不来。”
她的一双手还托在绯潜的脸颊两侧,他就势捉住,紧捏着腕。
压下往日的别扭劲儿后,他坦诚道:“既说了带我走,就不能骗我。等出了月府,我也会和暗部断尽干系。”
奚昭学着他的样子,轻轻碰了下他的脑袋。
“就这么说定了。”
-
翌日。
时逢初秋,早上起了阵冷雾,午间便开始洒下沁凉的雨丝。
淅淅沥沥,寒意直往人骨头里钻。
太崖一早就离开了月府,到傍晚时,蔺岐来了明泊院。
他倾下雨伞,一线水珠顺着伞面滑下,混入滴落的屋檐水里。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廊道上,直等伞面的水彻底流尽,才叩响了房门。
等了片刻,花房大门从内打开。
奚昭探出头,见是他,眼中顿有笑意。
“来的路上可碰见过什么人?”她谨慎问道。
“未曾。”
蔺岐将伞放在一旁的竹篓里,随后从袖中取出一方长盒。
通体漆黑,边沿缀以鎏金玉饰。
“昭昭,此物要送你。”
“什么东西?”奚昭接过,抬眸问他,“我现下可以打开看看吗?”
等他点头,她才打开木盒。
里面是一尾羽毛。
翎毛为朱红色,羽轴则洁白如玉石。摸着与猫犬的毛不同,更为顺滑、温润。
这该不会是他羽翼上的毛吧?
奚昭小心拿起,捏在手里转了两转。
羽毛扫出浅红的影子,如天际霞光。
“好漂亮!”她抬头,眼底笑意更甚,“谢谢,我很喜欢。”
蔺岐那泛冷的眉眼间松动出浅笑。
“这尾羽毛有浴火重生之用。”
奚昭笑意稍凝。
蔺岐却仍是那副正经神情,道:“将它佩在身边,性命垂危之时,可将魂魄收入其中。假以时日,便能返生。”
!!!
奚昭飞速把羽毛放回盒中,再盖好盖子,递还给他。
“多谢你的好意,我不要了,你还是自个儿留着吧。”
蔺岐稍怔。
良久才垂下眼帘道:“结成道缘,理应备礼。现下迫不得已,待离开月府后,岐定会补足礼数。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