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过多久就想起来了。
白天她问这人魔窟里是什么样,不过等了小半钟头都没得到回音,就索性作罢。
没想到现在才回她。
她想了想,提笔回了句。
——那你每天都是在捉魔物?
这回回得快,几息过后纸上便浮出一字。
——嗯
奚昭又写。
——入魔窟之前你在哪儿?
——生来就在魔窟
生来就在魔窟?
奚昭讶然。
可这人上回明明说过,只在魔窟待了一年。
所以跟她聊天的一直是个一岁多的奶娃娃吗?!
她将疑虑尽数说与他听了,好半晌,他才回了信。
——人与妖不同
原是这般。
也是。
一岁的妖说不定能顶人好几岁。
正想着,对面那人就又写了两句话。
——你在何处
——是何光景
奚昭心想这人活得颇没意思,天天在魔窟里熬日子,便思忖着多说些。
——太阴境。你肯定没来过,估计和魔窟大不相同。现下已到秋天,叶子都快落完了,看着萧条,不过也别有趣味。
写完这句,她还特意画了片梧桐叶。
画完最后一笔,屋外忽有人敲门。
她被吸引走了注意力,起身的同时顺手合上了札记本。
开了门,见是太崖,她道:“我还以为道君今日不来了。()”
方才见远去了宁远小筑,多耗了些时辰。()”太崖道,“今日没见那侍卫在外面守着?”
之前他每回过来,那叫施白树的随侍都守在门外。若非奚昭点头,绝不让外人靠近——哪怕月家兄弟也是如此。
“我让他俩去睡了。”奚昭侧身让他进屋,“你白天说的办法是什么?”
太崖缓缓开口:“奚姑娘既然怀疑见远在盯着你,不便行动,那不如逼他将警惕心全都放来我身上。”
“什么意思?”
他正要解释,夜色中便出现道人影。
夜已深了,暗沉沉的天际见不着一点光亮,似是要落雨。
风也大,凄冷冷地刮着。
那人从远处走来,看不清面容,但隐能瞧见被风吹得翻卷的高马尾。
“月郤来了。”奚昭一眼认出他,拍了下太崖的胳膊,“道君,不若你先走?”
太崖懒懒扫了眼夜色中的人影,没应声,而是往角落里走了步。
下一瞬,奚昭便眼睁睁看着他化成了蛇。
……
虽然有些不习惯,但这样也好。
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