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没在我面前把话挑明了,而是想让我来对付你?”
太崖不语。
他自然清楚。
月楚临使这手,除了利用月郤来对付他之外,也有表明立场之意——
他与月郤到底是同胞兄弟。
同胞血亲与昔日同门之间,在他心底自然前者更重。
更何况多少月家旁系子弟,都是丧命于他手上。
此等情况下,月郤在他心中更是重中之重。
不到迫不得已的程度,他会宁愿佯装不知月郤在忤逆他。
今日之事若处理不当,只会被他兄弟二人联起手来对付。
而眼前这小郎君,比他那兄长还要难处置些。
太崖思忖片刻,却道:“不妨先冷静下来,再作商议。”
月郤睨他:“我要是不冷静,早逼得你化出原形,再将你剁成堆烂肉!”
“要动怒,也等眼下事解决了再说。”太崖慢条斯理道,“如今月府还有禁制,你若看我不快,可随时拿走月府玉牌,是么?”
这话一出,倒叫月郤的怒火平息些许。
确然如此。
他能出入月府,是因有玉牌在手。倘若将他轰出府去,再收走玉牌,根本就没办法再进来。
太崖借着月光打量着他的脸。
眼见月郤神情稍有好转,他又继续道:“我确然跟奚姑娘提起过结契的事,不过在她心中,月二公子似乎为更好的人选。”
月郤一怔,握剑的手又紧了几分。
他不确定地问:“当真?”
“若不信,可亲自去问她。”
月郤踌躇。
此事暂不论,太崖也还有用处。若撕破脸皮,只会误了绥绥出府的事。
思及此,他收剑归鞘。
“你找她是有何话要说,我替你带。”
太崖轻轻敲着手中折扇。
目下他已反应过来,奚昭跟月楚临提起结契的事,除了想逼出影子,多半还是为着摆他一道。
嘴角和脸颊的疼痛尚在,他琢磨片刻,最终笑说:“那就请月二公子替我跟奚姑娘言声谢,便说我已收着这份‘厚礼’了。”
月郤随口应了声,转身往明泊院走。
没走两步,他回身看了眼太崖。
后者静立在小道中间,眼也不眨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