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来,被窝里的人登时没了声儿。
雨势渐大,砸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将这屋里衬得更为死寂。
就在奚昭以为他要这么睡过去的时候,绯潜终于磨磨蹭蹭地坐了起来。
他将被子紧裹在身上,仅露出张烫红的脸。
别开眼神后,他嘶哑着声音道:“你别作弄我了。我……我知道不应该这样,可是,可是……”
奚昭却道:“我不在这儿的时候你玩得起兴,我来了你反倒躲着——那你拿我的衣服做什么?”
绯潜低了头,勉强能瞧见红得快滴血的耳尖。
“绯潜……”奚昭往桌上一趴,“我每天修习驭灵很累的,权当替我解闷也不行么?”
这是什么话?
绯潜倏然抬头盯着她,瞳仁震颤。
果然是魔头吧这人!
谁会拿这种事解闷的?
若放在平时,他定然不会答应。
可眼下不知怎的,那烛火下的打量有如实质般落在身上,诱着他做出异于平常的决定。
绯潜呼吸渐抖,头脑也被烘得不清醒。
他稍松开手,说:“那我……仅这一次!”
奚昭没甚力气地点点头。
绯潜抿紧唇,终是松开了裹着的被子。
像他这般惯于奉命追杀的人,对武器向来不挑。能杀人,何物都用得趁手。
因此无论握什么刀剑,从不在意刀柄柄身平滑与否。
而眼下的触感却变得分外明显,他甚而能感受到每一处纹路起伏的变化。
在那平静的注视中,他一时有如握炭攥火,脊背上都渐覆来涔涔热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