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早知道她不会在意他的来去,但绯潜心底还是有些泛酸。
“昭昭,”他趴伏在她身边,一条长尾摇来晃去地甩着,“能不能……说些留我的话?”
奚昭在一片夜色中睁了眼。
她偏过头,但因天太黑,什么也瞧不见,更看不清他神情如何。
她想了想,好半晌才开口问:“下雪的时候会回来吗?”
绯潜眼眸稍睁,尾巴如触电般急速抖动一阵。
“嗯。”他又往下趴了点儿L,半张脸埋在臂弯后,“
你都这么说了(),自然要回来。
话落?(),他又化出虎身,在旁蜷成暖烘烘的一团。
奚昭明显感觉到床榻往下陷了陷。
……
是挺暖和的,但也的确很重。
**
翌日一早,奚昭就找到了元阙洲。
刚进院子,她便远远看见了他——一人坐在房中,阖眼休憩着。旁边应是熬着药,药香直往院中飘散。
怪冷清的。
许是听到动静,他倦抬起眼。看见她了,他缓缓起身。
奚昭三两步走进院子,合了伞。
元阙洲从她手中接过伞,道:“这两日下雨,若有事找我,只需驭使那契灵便可,也免得往外跑。”
“也不远,出来透透气。”奚昭道,“昨天听绯潜说小寨主找过我,是有什么事吗?”
“是为驭灵的事。”元阙洲倦咳两声,温声细语道,“我仔细想过,鲜有妖族修习驭灵术,修炼起来恐会十分艰难,难免有气馁之时。若能陪你一道修习,也好随时照应心绪。”
奚昭起先还觉得他这番话来得莫名其妙,随后才想起,现下她的身份是从别寨来的妖,而非人族。
她立即点点头:“那要怎么做?”
“妖族难修驭灵,是因体内本就有妖气,会对外物有所排斥抵触。”元阙洲解释得详细,“就如那日一样,你先前的契灵也在排斥我的存在。但经你驭使,契灵终会接纳。而妖气不同——不知你是什么妖?”
她是什么妖?
奚昭面上不显,在心底盘算着。
该从哪儿L开始编。
还是直接与他说了实话?
正想着,她便听见元阙洲温声猜测:“那日你入我识海,是往我平日里喝的药里掺了什么东西吗?昨天遇着那蛇妖后,我才想起那日的药中似有些许蛇息——概是蛇鳞粉?”
这人怎么也嗅出来了!
“是。”恐他知晓太崖跟她认识,奚昭不露声色地接过话茬,“是弄了些鳞片。”
“你的?”元阙洲仍是那副温和神情,“但有如此毒效,概是七寸附近的鳞片,拿在手中分外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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