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
奚昭借余光留神着太史越头顶的那片灰色影子。
乍一看毫无变化,但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灰影正在缓慢缩小。
恐怕再过不久就会彻底合拢。
以袖口作掩,她又往外送出鬼气,打向那枚白骨鬼钥。
太史越没察觉到这细微的动作,只问:“不拿剑么?”
奚昭知道他说的是那把铜钱剑,并未应声。
太史越又作倦笑:“是使不好剑,还是拿不出?”
右手送出最后一缕鬼气后,奚昭再不犹豫,驭使出灵刃。
数百片灵刃急速朝太史越攻去,他却未避开,抬手间就化出了一把长剑。那剑应是新打的,剑身寒光流转。
只轻一挥,凌冽剑气就将灵刃尽数挡开。
“余下的时间已不多了,难与你玩些小孩儿L把戏。”他抬手抹过剑身,“恐要让你吃些苦头。”
话落,他提剑而上。
奚昭虽没见过他使剑,却听月郤说起过。只说他兄长的师父使得一手好剑,当年更曾以一剑荡平百里魔潮。
如今他借长生竹重塑了第二副身躯,虚弱不少,可剑气仍有破山的气势。
奚昭驭使灵力化出灵盾挡在身前,又往后跃跳数十步,还是被那剑气的余气击中右肩。
剧痛袭上,她躬身捂肩。
在斑斓光影的映照下,须臾就有鲜血从指间渗出,浸透了右袖。
太史越的面色苍白了些,却挤出讽笑:“若乖乖听话,也能少受些苦头。你当我是见远不成,对人尚存怜惜?你想得太过简单,便是躯壳支离破碎,也总能揪出你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