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私人医院从上到下,似乎都已经被提前告知,江总露馅了,一些照实汇报。
温凝虽说在江恕面前摆了臭脸,还故意折腾了他一遭,可对他的身体情况到底还是挂心头的。
当时在废墟之外,江恕的嗓音弱得几乎听不见,到后来完全销声匿迹的情形,她仍旧历历在目,或许这辈子都没法忘掉。
当时小姑娘跪坐在边上的瓦砾沙石之上,哭得泣不成声,旁人怎么劝怎么拉都拉不走,那种撕心裂肺的恐惧,也是真真切切刻在了她的脑海中。
两人闹归闹,温凝还是不可能舍得拿他的健康开玩笑,早上也只不过辣了他一口,便立刻收手,面上生着气不陪他,出了病房门,便让徐妈给他送了营养粥菜进去。
温凝则是专程去了躺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进门的时候,排排座座的医生护士们几乎全体起立,她明显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凝固,心里也大概清楚,这会儿这办公室里医生护士这么齐,估计前几分钟,还在紧急偷偷开小会呢。
温凝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况且自小被欺负长大,懂得感同身受,从来不曾主动欺负过别人,鲜少对外人生气,更不会摆那莫名的架子。
骨子里是个温柔的小女人。
大抵这辈子发过的脾气撒过的娇,全都用在江恕身上了。
虽说这回是整个医院上下合起伙来骗她,可说到底不过也只是因为在江恕手底下办事,怪不到他们头上。
温凝仍旧像先前一般乖巧有礼貌地打了招呼,随后坐下仔仔细细询问了江恕的身体情况。
医生护士们也没有再装,一五一十地把近况都给温凝分析了一遍。
好在没什么大事了,江恕这个人打小就命硬,这趟虽昏迷了许久,可如今除了手臂上肉眼可见的一些已经结痂的擦伤之外,其余地方已经没有任何问题。
温凝松了一口气,笑着道了谢之后又往病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