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一个人能恨到这种程度, 就算赔进自己也在所不惜。
长情在龙首原的那些年, 看惯了昭质遍览花丛, 从个人情感上来说不赞同, 但真的抛开了顾虑,其实那种事也不过如此。与其畏畏缩缩被人占便宜, 还不如破罐子破摔,闹个两败俱伤。
名誉这东西, 对于死而复生的人来说,是毫无作用的累赘。如果用它能将高高在上的天帝陛下拉进十八层地狱,她非但不觉得吃亏,反而还赚大了。天庭那种虚伪高尚的地方, 能容许他们的首神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来么?天帝虽然统领众神众仙, 但也未必能够肆无忌惮做一切想做之事。他的言行有四御约束,他必须保持所有人心中那个圣洁的形象屹立不倒。一旦不名誉的事玷污了他,他还如何立威?如何再在那个象征着最高权威的庙堂生存下去?
“这可是陛下的第一次?”她恶毒地笑,俯下身子,嘴唇停在离他唇角一指宽的地方,“天帝的房事大白于天下,明天你就会成为三途六道的笑柄吧?”
如果她的诱惑令他血脉喷张, 那么她的话则在激情上悬了一把刀。天帝冷冷向她一笑,“玄师的报复真是不择手段,你曾说我无所不用其极, 如今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这是耍勇斗狠的时候, 反正已经如此了, 还有什么可忌惮的。
她捏住了他的下巴,“陛下不必说风凉话,你明明受用得很,否则以你的修为,早就将我掀开了。”
他说是,泠泠的一双眼睛望住她,“本君就是想看一看,你究竟有多少手段。事情既然已经开了头,就别想停下。宋长情,不要让本君失望。”
彼此之间的对垒进入白热化,谁都不肯退让半步。有些折磨因爱而起,发展到极致后便呈现出残忍的一面,无路可退,无药可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胸怀大开的天帝笑得悲悯,他两手抓住她的腿,蛮狠地将她向下推动了半尺,“看来你真是没有经验,坐在腰上能成什么事?”
湖水里浸泡过的脸,终于从苍白一瞬变得酡红。那两片晕如胭脂飞上面颊,将身上的女人勾勒出了妖娆的况味。
天帝很满意,这种场景他曾悄悄肖想过,如此悱恻的暗涌下满含杀机,像蘸了蜜的砒/霜,极具致命的吸引力。他不是没有顾忌,是因为到了这种时候,纠缠变成较量,两个同样强势的人,谁都不会轻易服输。
她说:“你不怕身败名裂?”
他冷笑,“身败名裂也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玄师如此在乎本君,莫不是爱上本君了吧?”
她说你做梦,垂首贴上他的耳畔,在他耳廓上重重一啮,激得他打了个寒战。她示威式地哂笑,“陛下可要憋住了,别三两下破了功,那可是会笑掉人大牙的。”
果然天帝不说话了,这个雏儿,在她那双浸泡过无数不堪入目画面的眼睛里,连个屁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