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终于松一口气,“早该如此了,让一妇人猖狂这许久,朝廷颜面何存。”
“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秦施主何不放下……”
志海法师话音未落,掌中金色禅杖已经挥出。
同来的众和尚,还有先前被打得吐血的白眉和尚等人同时出手,霎时,漫天佛光,排山倒海般朝秦可清压来。
整个天空被狂暴的灵力充满,一道道佛光并非孤立的存在,而是在虚空相互缠绕、勾连,同源的法力最易成阵。
漫天的攻击才扑出,宁夏只觉呼吸都变得困难了,停云毯开始不停摇晃,刹那间已控不稳了。
“坐好!”
秦可清清啸一声,上百道剑气忽地在空中接龙,瞬间聚成一把百丈巨剑,洌冽剑芒映彻苍穹。
轰地一声巨响,半空中灵力波排山倒海般卷出,漫天佛光瞬间烟消云散。
哇的一声,志海法师喷出一口鲜血,掌中金色禅杖瞬间黯淡无光,。
他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喃喃道,“真墟宗的人,果然……”
志明、志清两位法师也同时喷血,但还能控稳身形。
白眉和尚等人直如空中衰草,被卷飞出去,在法场上摔了一地。
法场上的安冉和陈波涛,先是躲在众甲士之中,剑威爆开之际,二人干脆钻进屋去。
望着窗外,漫天的和尚如下饺子一般落下。
上千甲士到处找着掩体,恍若末世降临。
两人怔怔互以目视,已经说不出话来。
恐怖的巨剑扫出,漫天的灵力压制消逝一空,宁夏驾着停云毯一路狂飙,瞬间冲出百丈,脱离了战场。
遁出十余里后,宁夏迅速收了停云毯,翻身落入一个窄巷中,他伤势极重,虽被秦可清喂食了灵药,依旧处在重伤状态。
在巷子里飞跃片刻,他找到一处枯井,二话不说跳了进去,紧接着,取出一把匕首,割断了自己的脖子。
十余息后,他的尸身化作一道烟气,在井中消散。
几乎就在他尸身化作烟气的同时,多宝堂后院的荷花池中,一个精壮的身子毫无征兆地显现,正是宁夏。
当初,他就是在这个院子被捕的。
巡城司的人赶到前,他就悄无声息地将凤凰胆扔进了远处的荷花池中。
那时,他已经对自己的处境,做了最坏的考虑。
果然,局势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有凤凰胆,即便入了钎狱,他心里也不慌。
陈波涛施加在他身上的刑讯,和他过往修炼,所经历的无数次肉身崩溃的痛苦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心态很稳,大不了一个斩立决。
“砍头只当风吹帽”这句话,再没有谁能比他说得更轻松了。
想透了结果,他在钎狱待得很安稳。
与此同时,他也想清楚了很多问题。
首先,苏少友是人奸,现在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顺着苏少友这条线,宁夏很容易就想到孟尝山。
他敢确定,就是孟尝山布的这个局,将他网罗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