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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南愠是伏明夏送上岐
黄门的。
这条路她走的轻车熟路,再加上是秦惊寒伤了人,以他的脾气,绝不会亲自送他去求医,可那目光三番五次转过来,都盯在段南愠身上,反复问她这人会不会死,她哪里看不出这小子的心思,嘴硬心软。
“难道我真是下手太重了?”
秦惊寒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刀法。
必然是了,对方不过是明堂境界,方才打的太激烈,痛快淋漓,以至于他忘了段南愠的境界,直到见到对方手中无剑,也不闪避,秦惊寒才及时收了些刀法。
伏明夏唤来灵兽,将人送上灵兽后背,“放心,我会处理好的,你且去吧,师姐叫你。”
那头名的地阶法器,卖出去起码能有数十万下品灵石,自然得修士亲自去领,免得被人抢夺了。
“这小子疯是疯,但的确是个难得的对手……”
秦惊寒咳嗽几声,“我知道他没钱,但是我也近来不太……宽裕,明夏,你和宋叔说说,能少些收费便少些收费。”
伏明夏安慰道:“放心吧,若是不够,我垫上就是。”
秦惊寒到底还是少年人,比武伤了人,原本怪不到他头上,但他总觉得是自己的刀法太犀利,哪怕两人往日并没太多情谊,也多少有些良心不安,可他又面子薄,不愿明着关心。
伏明夏知道他心思,便主动代为照顾。
等到了岐黄门,伏明夏将人从灵兽上小心扶下来,段南愠个头高,身形却还消瘦,靠在她身上的时候,她能闻到他身上夹着凌冽雪木香的血腥味,再抬头看,少年双目紧闭,唇色苍白,似是极度痛苦。
伏明夏扶着他往里走,“知道身子刚养好,旧伤还重,又何必去争这小比的第一,若是想要把好剑,可与我说,输给秦惊寒,没人会怪你。”
身侧的少年气息微弱,却依然费力抬起那浅薄的眸子,哑声问:“与师姐说了,该是如何?”
伏明夏:“我便为你多介绍几分山门内的杂活,赚够了灵石,自然就能买把剑了,地阶虽然买不起,但有个黄阶暂且用着,也比凡铁好些,现下你方知道灵石有多有用了罢,不至于和那次一样,傻傻地将东西送人。”
段南愠咳出血来,扶住她肩膀的手微微用力,似是有些失控,却又很快收起那狠戾的气息,只是轻轻搭着,“……不会了。”
伏明夏未曾察觉,推开门道,“小心台阶。”
屋内点着药香,驱散了些血腥味,他身上的衣杉破碎,又染了血,许多处伤口血肉外翻,最深的地方隐约见骨,布料和血肉粘连在一起,连她也不知该从何下手,可他却未曾开口喊过一句疼。
伏明夏想起那次初见,又上下打量他,“比你刚来的时候伤的轻些,我娘说你有三个仇人,还是修士,我想不出,你究竟哪里得罪他们,能让他们下那么狠的手,该不会是你偷了人家的宝贝吧?”
段南愠苍白的脸上挤出笑,“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