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哥好。”许图南看他怀抱着二束花,客气道,“我帮你。”
他接过其中一束,整整齐齐放在墓碑前面。
花间有张手写的卡片:【九州一切都好,期待与你重逢】
落款是青鸟。
雷狰把另外两束放好,介绍道:“这是青鸟的,这是傻X的,这是我的,你对花不感兴趣,我们买了自己喜欢的,别BB。”
他看到了许图南带来的奶茶,感慨道:“这么多,开心死他了。”
许图南笑笑,拆开其他的纸扎,笔记本电脑、iPad、手机、充电线,电子产品全家桶。
雷狰蹲下来,翻转奶茶杯子,啧啧称奇:“做得不错,造型都很拉风啊,咦,这个医生穿的血嫁衣?”他饶有兴趣地对着墓碑说,“你还记得这个吧,青鸟让我画的,我说她有病,谁家嫁衣是黑的,不都红的,她骂我没文化。”
顿了顿,又有些感叹,“早知道就让让她了,你走了,我滚蛋,当康不是个东西,就剩她一个守家。
”
许图南礼貌地走远两步,让哥哥的朋友和他说两句心里话。
有的事没法和活人敞开心扉,只能和死了的人吐露。
雷狰领他的情,却想不到该再说什么,默默转动手中的奶茶杯,塑料杯身的水珠一行行滴落,在石头上落下一圈圈深色的水迹,一个圈又一个圈。
他叹口气,拆开吸管,一根根扎进杯子,整齐地朝向他:“喝吧你,再也不怕你咖-啡-因过量猝死了。”
奶茶的香甜溢散,空气里都是香味。
雷狰站起身,掏出一包烟,拿一根叼嘴里,又让给许图南一根:“抽不?”
“我不抽烟。”许图南婉拒。
“也对。”雷狰不勉强,站到下风口吐烟圈,“你哥说你是运动员?”
许图南道:“退役了,很早就退了。”
“噢,现在在干嘛?”雷狰随口问,“当教练?”
许图南微微侧头:“打游戏。”
“哈?”雷狰懵逼。
“他临走前两天,自己注销了社交账号,硬盘让我一起烧掉,但留了个账号,说游戏开服帮他登一下。”许图南慢慢道,“我用他的号去了九州。”
雷狰挑眉,这是什么兄弟情深的戏码?他半真半假道:“看不出来你们关系这么好。”
许图南想了想,纠正道:“不算好,他嫌我笨。”
鲲是大鱼,鹏是飞鸟,他们兄弟就好像鲲鹏,大鱼喜欢潜水,在深海藏着不露面,飞鸟喜欢翱翔,欣赏高空的风景。因此,虽然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两人也没什么共同语言。
许图南对哥哥没什么崇拜,这人从小就不带自己玩,觉得他不聪明,脑子里都是运动细胞,某年暑假,他骨折在家,许北溟过来他房间瞅两眼,看他无所事事地拼乐高,大发善心拿着游戏机过来。
两人联机打了一下午游戏,他觉得很无聊,一直都在死,而许北溟直接把游戏机拿走了,再也没和他玩过。
所以,他不知道许北溟爱喝奶茶,就好像许北溟以为他平时都喝红牛。
兄弟俩完全不一样,直到他成为了北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