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琅夫人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毕竟以凉墨的脾气,想让他认错,想让他不管承儿,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爹~~~”
身后是亲儿恐慌哀求的声音,身前是夫人受伤中毒的样了,凉墨站在中间,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他的儿子,最最骄傲的儿子,怎么会朝他的亲娘动手?
当初生他们的时候,多艰难啊!
凉墨站在原地,接受事实的时候,面色亦是苍白如纸,“琼琅,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他伸手扶住自家夫人的时候,后怕如排山倒海般压了过来。
凉墨整个人都有些抖,“你要是出事,可让我怎么办?”
“……爹!我错了,你救救我。”
凉承怎么也没想到,父亲最终是这样一副态度,“我再也不敢了,救救我啊!”
父亲以前那么护他,为了护他,都跟娘吵过无数次的架,怎么……
凉承心底的恐慌和怨毒加剧的同时,却也更明白,如果没爹护着,看巨力女妖和这群龙王的样子,他可能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东伯伯、燕伯伯、赤伯伯,我错了。”
凉承艰难的回身,朝三位掌权长老认错,“我……我其实就是气不过,可是,我也一直没伤他们性命,您们……看在我爹我娘的面上,看在我没真的伤他们性命的份上,看在我爹我娘愿意补偿的份上,对我从轻处罚吧!”
“……不必从轻!”
琼琅夫人软靠在夫君怀中,“该怎么就怎么。”她伸手吸过凉承以蛛丝拖着的断腿,把上面的储物戒指拿下,断腿扔给陆灵蹊,“今日多谢小友了,瑛娘那里,你告诉她,我很高兴,她有你们这些朋友。”
神识在储物戒指中一扫,抓出能解毒的药液,她一口饮下,“凉墨,我们走吧!”
“……好!”
只有他知道,为了孩儿们,也为了他,琼琅吃过多少苦。
若不是当年伤了根本,琼琅现在早就是冲过了十阶。
凉墨无法因为不肖孩儿,再让夫人伤心了。
他没看失了腿,连人身都有些维护不住的亲儿,扶住琼琅夫人的时候,什么都没管,就这么腾云而走。
“爹~,爹啊~!娘,娘,你们不要我了吗?”
可惜,他的喊声都未出十丈,就被陆灵蹊硬生生地压了回来。
“现在是你爹你娘了?”
陆灵蹊心疼敖象和小贝,“对她下毒,刺她胸口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琼琅夫人是你娘呢?”
她收过最后一截蛛腿,拍拍敖象,“在你哭和仇人哭的选择上,我觉得,你应该选择让仇人哭。”
“嗯!”
敖象把受伤的小贝捧在手中,‘嗷’的一声,化成龙形的时候,一爪子拍了下去。
紧跟着,一爪又一爪,转瞬之间,凉承就从一闪又一闪的人身,彻底变为妖身,被拍到了完全由身体砸出的地洞里。
“行了!”
东方渡当然不能看着敖象真把凉承打死,“今天这事,我们必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他拎住奄奄一息的凉承,“天大大在什么地方?”
“他在回妖庭的路上。”
敖象连忙看向陆灵蹊,“我们……”
“那就一起走吧!”
陆灵蹊早就感觉到了敖昭的某些目光,当然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加把劲,也许还能拦下他。”
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