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璨啊,你觉得,你要是被化名蒋柱山的洪成志带走,他会给你活路吗?他会因为,我与你娘,而不伤你吗?”
这?
傅子璨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从锁喉到开腹,他根本连个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你爹……,我把洪家连根拔了起来。”
一庸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洪成志恨我欲死。若是蒋山神这个身份还能用,他肯定不会伤你,但是,你看到了,蒋山神这个身份被识破了,他不会放过你的。
灵气一恢复,哪怕我和你娘再厉害,也救不回你。”
失子之痛,只要想一下,胸口就忍不住的憋闷。
“不要哭,先听爹说。”
阻止儿子的再次嚎哭,“爹知道,当了我的孩儿,你安享纨绔生活的时候,也无时无刻不在危险之中。”
当初的季安兰就是因为他,才盯上这傻孩子的。
他明明知道她有问题,却还是一天天的拖延着时间,以种种理由不让他们成婚。
但是,他从来没有告诉儿子,那个人有危险。
因为他知道,人家的目标是天下堂,是他。
云天海阁吴吉明明知道,给吴求下毒的孙儿已经废了,可是……,因为神泣,他以为吴求不行了,不还是无可奈何地保了吴韶?
因为他知道,错——主在他自己身上,如果不他,佐蒙人不会盯上吴家,不会一点点的诱惑他的孙儿。
走到如今的位子,明面上风光无限,可事实上,这里面有多少无奈,多少妥协,一庸自己都数不清了。
他慢慢的给儿子擦眼泪,“我和你娘不是庸人,我们能把别人教好,自然就能把你教好。可是,我们都不敢让你太优秀,因为,如果那样的话,你……更危险。”
可能都活不到现在。
修仙界从来不缺乏天才,但是,千个天才中,能有一个走到巅峰吗?
真正的天才,都是在血与火中洗礼出来的。
这个过程……
一庸苦笑,“但是,你是我和你娘的孩儿,有些事,又是你必须面对的。所以,儿子,以后长点心眼。你要想想,若是再遇这种状况,如何在别人救不了你的时候,以最小的代价,活下命来。
这最小的代价,可以是一截肠子,可以是一条腿,可以是……半边身体。”
他看着儿子惊恐的眼睛,一字一顿,“我和你娘能活到如今,就是靠这种方法。跟别人拼命的时候,想的是怎么用最小的代价,把敌人的命收割了,被别人追杀的时候,打不过别人的时候,想的是怎么以最小的代价,逃出命去。
你——明白吗?”
明白吗?
傅子璨不想明白的。
可是,父亲紧紧盯着他,让他逃无可逃。
“明……明白了。”
“大声说。”
“明白了。”
“不要用哭腔。”
“明白了!”
“乖,我和你娘不能一直陪着你,我们不在的时候,你要像个男人一样,遇到危险,别哭哭涕涕的,有那时间,你不如多想想,怎么用最小的代价,反手把敌人杀人了。”
听到一庸教儿子,傅清容无声的来,又无声的退。
她亲到天下堂道隐园,给刚把牌位摆上去的影六上香。
踏雪在这里,小小的人儿,认真的给她还礼。
“乖!”
无数安慰的话,在悲伤的小人面前,都无法说出口。
傅清容只终只能摸摸他的小脑袋,叹息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