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4)

艳一枝春 昼白夜明 6959 字 9个月前

有人自觉妩媚投怀送抱,陆行渊抬手接得安之若素、来者不拒。

臂揽细腰,他垂眸,唇边不禁勾起些戏谑的弧度,便瞧着她撞进怀里来,含羞带怯地一抬眼,瞳孔顿时在灯下皱缩,猛地声吸气,好似兔子蹬鹰般往外弹开两步。

不成想脚被地上零落的衣裙绊了下,踉跄跌坐下去,原本透粉的脸颊倏地又白又皱。

也不知是痛得,还是被他吓得。

他就有这么吓人?

沈容音尾椎骨摔得青痛,皱着脸也顾不上,下意识低头去看地上的影子,背后的光线将男人的身影照得高阔,牢牢覆盖笼罩住她,这再抬头又看一遍陆行渊的脸……

哪怕天塌下来那也是一模一样。

可她从前认识的那位故旧之人,早已在三年前,死在了北疆无边无际的大雪中。

他的父亲在宦海沉浮中行差踏错,触怒圣上,被治抄家流放、株连三族的大罪,那年北地瘟疫横行,他在流放途中染了疫病,药石无医,死后被当地官府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尸骨无存,沈容音偷偷托付前去治病救人的医师,千里迢迢、往返数月,最终却只带回一抔焦土。

她的那位故人名唤宗越、字云谏,原是镇北将军府的四公子。

她从前更喜欢唤他——

“四哥……?”

男人听这两字似是轻笑,“太子妃认得我?”

陆行渊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头顶摇曳的那盏灯,将他的面容照得明暗不定。

窗口缝隙里倏忽随他这话,卷进来阵森森阴风,沈容音身上两片单薄的布料聊胜于无,禁不住望着那人打了个寒颤,脑袋摆动两下,男人沉黑的眼底便更看不清了。

“不认得?”

他也才“死”了,不过三年零二十五天而已,这便认不得了?

陆行渊屈膝下来与她平视,粗粝的指腹捏住沈容音的下巴,像是要教她看看清楚。

他陡然逼近,那指尖透着股寒气,碰到身上,沈容音柔白的肌肤顿时冒出层小颗粒,近处望清男人幽沉凛冽的双眼,她反倒越看越不像,纤细的喉咙滚了滚,却说:

“认错了,只是相爷与我一位故人,九成相似。”

“是吗?”陆行渊极轻微挑了挑英挺眉尖,“什么故人?”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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