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化的面孔越发地扭曲。
明显这种状态并非是他想拿出来用就可以随便用的。
众神所恩赐的有限,从不容许仆从肆意挥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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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旦拿出来,便是足以左右战局。
如今,随着他的嘶吼,走廊之中的狼化者们撕裂了墙壁,冲入了船舱,已经将此处彻底包围,而借以藏身的雾气已经消失无踪。
雷飞舟冷笑:“我得说,你错过了最后一个逃走的机会。”
“你搞错了一件事情。”
槐诗重新将剧毒的剑油涂抹在刀斧之上,平静地回答:“我从来都没有想过逃走这件事。”
雷飞舟愣了一下,旋即,忍不住嘲弄的笑容:
“就为了一个npc?”
一个npc?
只是npc而已么?
槐诗低头,看着怀里那一本染着血的字典,没有回答。
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要说,想要告诉雷飞舟背后的那位监察官:很多人像你一样,成为了升华者之后,便将一切都当做了一场奢侈的游戏……哪怕我们并没有生存在游戏里。
他们会毫无顾忌和尊重地将一切都搞得一团糟,肆意妄为,留下满地狼藉,然后笑嘻嘻地对你说,放松点,这只是个游戏,我并没有打算伤害你,只不过你是个npc而已。
可对于那些因此而死去的人而言,这并不是一场游戏。
死是真实的,残酷又悲伤,令人厌恶。不论体验多少次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它不应该是一个轻飘飘的借口和理由就能抹平的东西。
但归根结底,说这些都没有意义。
只靠软弱的语言,从来都说服不了任何人——否则为何又会存在审判所,又为何会创造出范海辛这种东西?
不知为何,槐诗忽然又一次想起了记录中的那个村庄。
还有那些死去的老人、女人和孩子们——那些失去温度的佝偻身体躺在血泊里,空洞的眼瞳映照着荒芜的世界。
他们无声地死在了六十年前的一场微不足道的斗争里,像是杂草一样。
无人知晓,无人铭记。
除了槐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