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你那么幸运的,槐诗。”
她终于不再笑了,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前方的少年,隔着从天而降的红雨:“哪怕只是饱经折磨的地狱,对于我这样的人而言,也好像天堂一样。”
“听到你这么说,真开心啊。”
槐诗张口,吐出了炽热的吐息,将面前的血雨撕裂:“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是的,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在迸发而出的墨绿色光焰里,无数毛细血管自槐诗的脸上崩裂开来,好像蛛网一样,血液自从他的身上滴落,便自破碎的柏油马路上生长出无数花草,在扩散开来的稀薄血色中长出一冲从的菌株。
浓郁的血气之中,无数看不见的病毒随着恐惧的魇雾一同扩散开来了开来。
在不计后果的疯狂抽取之下,槐诗和脚下根系中的生机网络几乎彻底的联通在了一处。
第一次进入如此深入的状态时,还是他自一阶突破、重塑躯壳的时候,可如今他徘徊在人和植物的边缘,却不知道倘若彻底木质化的话,是否还会重新回归人形的这一天。
搞不好,恐怕连心悦框架都没辙,被永远地囚禁在邪马台的草木根系之中吧?
近乎豪赌的那样。
自虚无之镜中,他得到了力量。
破碎的靴子下面,槐诗的脚趾和双手十指都已经浮现了木质化的斑纹,丝丝缕缕的藤蔓枝叶从长发中生长而出。
可当他迈步的瞬间,速度却凌驾与往昔之上,近乎和曾经的范海辛并驾齐驱!
“猎豹飞奔!”
自咆哮和轰鸣中,槐诗呼啸而至,抬起手中的刀和斧,斩落,终于,将罗娴逼退了一步。
哪怕只是一步,槐诗心中也涌现出了狂喜。
“镰刀扫地!”
愤怒之斧骤然伸长,随着槐诗的转身,无形的斧刃斩向了罗娴的下盘,被她手中的长剑格住,火花飞迸。
“龙卷风摧毁停车场!”
瞬息间,槐诗手中的刀斧剑刃长枪不断变换,自间不容发的关头,掀起了钢铁的风暴,向着面前的罗娴滚滚斩出。
然后在那两柄随意开合的长短剑之前,被一一阻拦,罗娴踏前一步,顶肘,轰鸣声里,气浪迸发。槐诗瞬间爆退了十几步,但紧接着,整个人却像是压缩到极限的弹簧那样,飞扑而起。
“——乌鸦坐飞机!!!”
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