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老大让我告诉你。”他说,“你不久之前刚刚结婚吧?老婆怀了孩子?”
山下的话让水黑的脸色越发的惨白,那个男人颤抖着,跪在地上想要叩首求饶,却又被山下拉起来了。
“放心,不会拿她们威胁你的。”
山下摇头,继续告诉他:“老大说:人生不易,混种更加不易,男人要为家人负责,然后才谈得上忠义与其他……你没有像个人渣一样把人的肚子搞大就跑,能够担起责任来,很不错。
不管是为了家人也好,还是为了自己的性命,你想要退组,老大不阻拦。
但既然违背了社团的恩义,那以后就不要再当极道了,切了手指,以后老老实实的找一份正经行当吧。
否则的话,后果你懂吧?”
山下的眼神冰冷起来,水黑愣了一下,点头如捣蒜。
“很好。”山下缓缓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船票,丢在他的面前:“这是老大补给你结婚的贺礼,就当怀纸组对你最后的情谊,水黑,从此之后,我们一刀两断。”
水黑呆滞了许久,凝视着地上的红包,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许久,他抬起了手里的刀,猛然斩落,留下了一截尾指,竟然也不包扎,只是回过头,朝着槐诗办公室的地方狠狠磕了几个头,最后捡起了地上的船票,转身离去。
“大家谁有和他一样的想法的,都可以说出来。”
山下环顾着周围的人:“老大说了,聚散有缘,勉强不来。想要退出怀纸组的,他不阻拦。留下一根指头,拿着船票走人,但是,只限今天上午——都死了吗?说话!难道想要退出的就他一个吗!”
寂静里,陆陆续续五个人有人走出来,捡起了地上的刀,斩了自己的一根手指谢罪之后,接过船票,或是感激,或是冷漠的转身离去。
“怀纸老大……这样真的好么?”
槐诗身后,宅间问道:“传出去的话,恐怕不利于组内的团结吧?”
“团结是要靠这种东西来维持的吗?切根手指就能断掉的团结,要来有什么用?”
槐诗摇头,轻声叹息:“好聚好散,随他们去吧,好歹也算是一条生路……还有你,宅间,你也走吧。”
宅间愣了一下,愕然不解。
槐诗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船票来,递给他:“今天下午从码头发船,给你订了上等包厢,装得下你一家老小……别挂念那些旧家具了,去了白城之后,拿着这些年攒下来的钱,好好养老吧。”
宅间惶恐摇头:“在下没有退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