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是来自无数噩梦之间空隙中的细碎呻吟。
握着权杖的手枯瘦如柴,但始终未曾松开。
就像是挽着国土的缰绳一样。
那么用力。
粘稠如沥青一样的血从他的手中留下,顺着权杖,向下,流入了秘仪的轨迹中去。
于是,那一层笼罩了全境的虹光再度浮现。
就像是护佑婴儿的薄弱胎膜,将整个国境、边境都笼罩在其中,降下了丝丝缕缕的甘霖。
再度,将万里的风沙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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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万里之外,天竺。
无数漆黑的海潮如铁幕那样,在失控的洋流推动之下,此起彼伏,向着沉寂在长夜中的大地呼啸而去。
可是,在大地的边缘,却有什么东西在缓缓的升起。
那朦胧模糊的轮廓投影在夜色中,可是存在感却如此的强烈,就好像唯有那个印记才是整个世界的核心,一切的生命和存在的意义,以及……万物灭亡的归宿!
数之不尽的漆黑海啸汹涌的咆哮着,彼此碰撞,就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可是那一切巨响,都在低沉的鼓声中被调伏压制,渐渐细碎,变得难以听闻。
那是有人在踏足,踩着大地,迈出轻灵而矫健的舞步。
天穹之上,万丈黑云碎裂,一缕纯净的月光洒下,照亮了那个半身赤裸的中年人,面目妆以油彩,庄严而古老。
那些卷曲的长发自肩头洒落,如黑暗本身那样摇曳着。
此刻,狂风呼啸着,竟然奏响了笛声。狂怒的大海中,有水波扩散的细碎声音,像是灵魂们的虔诚赞和。
他在跳舞。
自空旷的沙滩之上回旋,踏步,就像是仿效着曾经的大神,重现神威。
不,那就是大神本身。
曾经的神圣残存在世间的倒影。
当他舞动时,万物便沉醉在这蕴藏着无穷尽奥妙的身姿中,无穷尽的苦行与祈愿在他举手投足之间扩散。
不知不觉,万丈海潮缓缓停歇。
可他依旧未曾停下。
眼眸低垂。
只是出神的舞动着。
仿佛永无休止。
不止是在此处,不止是在这里。
东夏、俄联、埃及、罗马、美洲、天竺……当太阳落下之后,沉入暗面的世界依旧充斥着喧嚣和动荡。
在一只无形之手的推动之下,灾厄的波澜在高墙之后的世界扩散,激发出层层衰变的涟漪。
可在高墙之外,却还有无穷尽的黑暗在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