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的碰撞,泰坦分崩离析,消散无踪,而突进的长戟依旧向前,自槐诗的咆哮里,同断剑碰撞,击溃了所罗门最后的武器。
但又有一柄猩红的军刀从所罗门的手中出现。
几乎铭刻在灵魂之中的触感、重量和锋利,完美无缺的再现,再然后,残魂之中无数使用的记忆从意识中涌现,发起凌厉的反击!
逼退槐诗半步的瞬间,霰弹枪就从另一只手中出现,对准槐诗,扣动扳机。
死亡的弹雨喷薄,却只能穿透槐诗的幻影。
而槐诗,已经出现在了所罗门的身后。
在短暂的半步后撤之中蓄力完毕,弹射,转向,苦痛之锤砸下!
可紧接着,所罗门身后,便有一只手凭空伸出,具现化,动力装甲所笼罩的手掌死死的撑住了还未来得及挥落的铁锤。
所罗门转身,横扫!
遗憾的是,却在那之前,倒飞而出。
在槐诗的拳头之下。
毫不留情的一计重拳,传来了骨骼碎裂的触感。
所罗门踉跄落地,几乎站不稳。
“进步的速度确实很可怕,让人吃惊。”槐诗遗憾的轻叹,“但是,你好像并没有多少这种面对面的作战经验啊,将军。”
所罗门没有说话,满不在乎的擦去了鼻尖的血色,然后,强行将脱臼的下巴和塌陷的鼻梁掰正,撑起。
只是冷漠。
即便是早有预备,可还是反应慢了。
就像是槐诗所说的那样,作为指挥官的时间太过漫长,以至于,并没有同敌人面对面的习惯。
哪怕是是年轻时参与过再多的行动和战争,杀死了不知道多少对手和强敌,可那些冲动、狂躁和不计代价的风格早在他担任指挥位置之后,被他自己亲手所磨平、铲去。
考量的方式,思维的角度,乃至,习惯,都已经发生了变化。
还有,更重要的……
“你老了,将军。”
槐诗说:“何必强迫自己跟年轻人一起,继续站在这种残酷赛道上呢?”
所罗门微微一愣,旋即,忍不住,失笑!
“残酷?”
他咧嘴,啐去了口中的血丝:“伱管这个叫残酷么,槐诗?你应该见过更残酷的场面吧?更加可怕的光景,你在地狱里所面对的一切,即便是你也会害怕和不安的对手和困境——”
所罗门抬起眼瞳,疑惑的看着他:“现在,你管这种好像幼儿园一样的斗争,叫做残酷?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槐诗沉默一瞬,缓缓摇头:“不论怎么样,把杀人放火习以为常的人,脑子都一定有问题吧?”
所罗门大笑:“难道现境需要爱插花和刺绣的人上战场么?还是说,难道不是现境需要我们变成这样么?”
你们需要野兽,那么我们就变成野兽。
那么,就请不要害怕野兽太过于疯狂!
“再来吧,槐诗,再来!”
恐怖的巨炮轮廓从所罗门身后浮现,锁定了槐诗的位置,轰然爆发,笑容平静:“不必怨恨彼此,我们都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样!”
足以将楼宇焚烧成灰烬的光流洞穿了暴雨,紧接着,战车疾驰的轰鸣响起,同愤怒化身碰撞在一处。
当槐诗破空而至的时,所罗门身后就有一个有一个的装甲骑士自血色的火焰中走出,集结为阵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