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鸦人们兴奋的呐喊中,巨响迸发,胜过毁灭的纯粹光芒从主炮之中升起,势如破竹的在周围那些早已经不堪重负的封锁之上掏出了一个大洞。
而归去的灵魂们已经展开了翅膀,自地狱的束缚中解脱,跨越了最后的阻拦。
向着远方那一缕现境的辉光升起。
飞去。
带着这一份太阳船的祝福和惜别,战士们归去故乡。
中枢之内,观测员呆滞的回头:“殿下,炮击预警,预计一分钟内抵达!识别讯号为原罪军团,是否……拦截?”
“放行吧,那不是武器。”
阿赫望着投影中归于沉寂的巨舰,好像明白了什么,无声一叹:“不要辜负了他们的牺牲。”
于是,在那一瞬间,中枢之上的秘仪变化,宛如莲花那样展开,无形的力场迎向了从天而降的辉光,轻盈的消弭了所有的冲击。
珍而重之的,将这一份自地狱传递而来的灵魂之重托起,握紧!
欢迎回来。
就这样,隔着漫长的距离,向着远方发出了回应的闪光。
照亮了发射室内的眼瞳。
在这短暂的寂静中,雷蒙德和天花板上红龙探出的脑袋相视一笑,依靠着墙壁,缓缓坐倒在地。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眉头皱起:“妈的,我烟呢?”
“我昨天解闷儿,一不留神都抽完啦。”
红龙吧嗒着嘴:“戒了吧,这玩意儿对你真不好。”
“人都快没了,连根烟都没有!”卡车司机勃然大怒:“你特么才对我是最不好的!”
“嘿,往好处想,至少贷款不用还了呗。”
红龙瞥着他愤愤不平的样子,咧嘴:“怎么,后悔么?”
“后悔死了!”
雷蒙德翻着白眼,不假思索的控诉。
一路走来,一个工具人司机,被塞了这么多麻烦的职责,又遇到这么多麻烦的事情,简直跟噩梦—样。
回首望去,可堪回忆的事情,只有跟着槐诗不断的作死和作死。
可是,现在回忆起来……
作死***的爽啊!
雷蒙德看着眼前的所有,这些自己所创造和拥有的一切,再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把,不亏!
.
当那驰骋的辉光突破了束缚,呼啸而去时,在这短暂的死寂里,甚至维斯考特都未曾反应过来。
而在察觉到其中所隐藏的灵魂,想要出手拦截的瞬间,便有纯化到极限的电光自龙吟中冲天而起。
将仓促之间的拦截彻底绞成了粉碎!
就这样,目送着那辉光远去。
“看啊各位,原罪军团的最后任务,完成了。”
槐诗缓缓回头,向着自己的敌人,遗憾一笑:“你们所谓的无何有之乡,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天穹之上,维斯考特的表情变化,看着迅速复原的封锁,最后,看向了槐诗。
就好像,看着一个自投罗网的傻子一样。
“竟然没有趁机逃走么?”
如此愚蠢的,舍弃了最后的逃生机会!
“逃?”
槐诗反问,“我为什么要在叛徒的面前逃跑?
他轻蔑的瞥着那些令人作呕的面孔,最后发问:“难道,你们见过理想国的成员在敌人面前逃走的样子么?”
欧顿没有逃,应芳州也没有逃,维塔利枯守在镜中,恰舍尔未曾转身,而那么多年以来,舍弃了故乡的鹦鹉螺再无归处……
他所见的,所珍爱的所有,都未曾后退。
他们的眼睛一直到最后都在看着自己,他们的愿望和理想,就寄托在自己的手中。
倘若那些逝去的星辰已经熄灭了,那么,这便是他们最后的光!
“看清楚了吗,维斯考特?!”
槐诗抬起手,将那一份传承的光焰,向着深渊举起:“理想国的正统,就在这里!你们所梦寐以求的命运之书,就在我的手中!
想要的话,就自己来拿!”
自深渊之阴影中,槐诗昂起头,向着他们所有人宣告:“今日,我以天国守卫者的名义,向尔等叛逆,发起战争――我们,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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